维基百科

南凉

十六国之一
（重定向自南涼）

南凉（397年-414年）是十六国时期河西鲜卑贵族秃发乌孤建立的政权。因其地处凉州以南[1]，所以在《十六国春秋》中被叫做南凉。也因为其王室出自拓跋鲜卑，所以也有学者称这个政权为拓跋凉[2]。南凉共存在18年，历经三代国王。

凉
397年—414年
京城 
• 397－399
廉川堡
• 399／402－406／410－414
樂都
• 399－402
西平
• 406－410
姑臧
国君姓氏禿髮
君主3
• 397－399
禿髮烏孤（開國）
• 400－402
禿髮利鹿孤
• 402－404／408－414
禿髮傉檀（亡國）
兴衰
• 397年
秃发乌孤據廉川堡稱西平王
• 404年
降附後秦
• 406年
進駐姑臧
• 407年
秃发傉檀於陽武被赫連勃勃擊敗
• 408年
與後秦決裂、復稱涼王
• 410
迁都至乐都
• 414
乞伏炽磐攻陷首都乐都，南凉灭亡
• 414
秃发傉檀被乞伏炽磐毒杀
前身		 继承
後涼
西秦
今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

历史

秃发鲜卑的起源

秃发鲜卑是由拓跋鲜卑分出的一支，《晋书》、《魏书》均记载秃发乌孤为河西鲜卑人，其祖先秃发匹孤是由塞北迁居到河西的“河西鲜卑人”，活动范围“东至麦田、牵屯，西至湿罗，南至浇河，北接大漠”[3][4]。而唐代《元和姓纂》也记载，秃发氏与后魏王室同宗，圣武帝诘汾[5]长子匹孤，神元帝拓跋力微统治时率领部众迁居到河西居住。[6]因此可以确定秃发氏原本就是拓跋鲜卑的一分子。而所谓“河西”指的是今甘肃河西走廊，也包括青海的湟水地区。[1]而秃发部应该是鲜卑诸部中最强大的一支，所以后凉后来才要封其为“河西鲜卑大都统”。而拓跋鲜卑的起源地，在北齐史书《魏书》中记载为“大鲜卑山”。山里住着的原始部落人民就是鲜卑人。他们的生产方式就是、畜牧、狩猎，没有文字，历史就靠人与人的口耳相传。[7]而他们祖先的最早栖息地幽都，则是在“乌洛侯国”的西北部，今大兴安岭山脉之中，那里有鲜卑人先祖凿石而建的庙宇。[8]又根据《魏书》中对乌洛侯国的记载，“其国西北有完水，东北流合于难水，其地小水皆注于难，东入于海。”[9]完水，即今天的额尔古纳河。难水则是黑龙江，所以该国的位置也就在今天黑龙江的嫩江一带。[8]所以这个庙宇的位置就在这两条河之间的大兴安岭之中。而嫩江的西北、额尔古纳河的东南方是室韦的居住地，所以拓跋鲜卑应该也是古代蒙古族的祖先。[8]而这座”大鲜卑山“已被中国考古学者发现，即在今内蒙古大兴安岭北部，以阿里河西北方十公里的嘎仙洞周边。[10]

据《晋书》记载，“秃发”一次的来源是被子的意思，因为匹孤死后，他的儿子寿阗是在母亲胡掖氏睡觉时产下的，鲜卑语中将被称为“秃发”，由此得名。[11][12]而日本学者白鸟库吉在他的《东胡民族考》一书中认为，“秃发”一词来源于蒙古语中的debel，是皮外套的意思。[13]

后凉治下的秃发鲜卑

公元383年，苻坚在肥水之战中被东晋打败，导致北方各民族纷纷开始反对秦国的统治，其中氐族人吕光建立的后凉即统有河西地区。前秦太安元年（385年），吕光击溃了原前秦的凉州刺史梁熙，然后进入前凉旧都姑臧，自封凉州刺史、护羌校尉。[14]于是河西的各个鲜卑部族纷纷臣服于吕光。[15]但第二年，前凉王室成员张大豫就与秃发鲜卑首领秃发思复犍联手攻陷了后凉的昌松郡[注释 1]并进逼姑臧。[16]

秃发乌孤建国

前秦太初元年（386年），张大豫准备在姑臧与吕光决战，但原前秦长水校尉王穆则建议他积蓄实力，但是大豫不听，并自封为抚号将军、凉州牧，改元凤凰，将王穆封为长史。他又派王穆去劝说凉州西部的各郡，于是建康、祁连也起兵响应，合计约有3万之多。四月时，大豫从杨坞进入姑臧城西部屯兵，王穆和思复犍之子奚于屯兵在南部。吕光从城内出击，斩杀奚于及其部属二万余人。大豫及王穆退至西郡[注释 2]。而后又从西郡逃至临洮[17]，占据俱城。吕光派遣彭晃及徐炅攻破俱城，张大豫还想逃往广武，但被广武人抓获并送往姑臧，被吕光处死。[18]不久后秃发思复犍去世，[注释 3]秃发乌孤继位，他听从属下的建议，开始休养生息，整修内政，秃发部自此发展起来。

 
397年时的东晋与各族政权存在情况

后凉麟嘉六年/西晋太元十九年（394年），后凉国王吕光出于羁縻、笼络的目的，派出使节要封乌孤为假节、冠军大将军、河西鲜卑大都统及广武县侯（实际上就是收归臣属），乌孤的大多数部下都反对他屈居人下，但只有石真若留认为当时后凉国力正盛，不应与它正面为敌。于是乌孤采纳了石真若留的建议，接受了吕光的封号。[19]第二年，乌孤为拓展自己的势力，发兵攻打青海湖及湟水流域的鲜卑部落，战胜之后派部将石亦干建造了廉川堡作为都城[注释 4]。这也是南凉正式建国前的政治中心。乌孤的入侵使得当地的汉人豪门士族纷纷投入他门下。一年后，吕光自封为天王，改元龙飞，并派使臣封乌孤为“征南大将军、益州牧、左贤主”。但这时，后凉已经因为开国国王年老，诸子贪婪暴虐，内乱不断而国力衰微，因此乌孤拒绝了使臣，开始了自己的建国行动[20]。一年后，乌孤即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定年号太初。乌孤同时封弟弟秃发利鹿孤为骠骑大将军，秃发傉檀为车骑大将军。又让参军郭韶担任国纪祭酒（史官）。紧接着，为拓展地盘，他攻占了后凉的金城郡[注释 5]，吕光派将军窦苟迎战，双方大战于街亭[注释 6]，窦苟战败逃回后凉。[21]

秃发利鹿孤时期

乌孤总计在位三年，西晋隆安三年，南凉太初三年（399年）时因为酒后骑马而跌落马下，摔伤了肋骨，而后病情恶化，留下遗言“方难未静，宜立长君”后去世。谥号武王，庙号烈祖。[22]弟弟利鹿孤八月继位。迁都至西平，进一步加强与北凉的联盟以对付后凉。而此时吕光已经病重而退位，不久后病死。吕纂与吕弘发动政变，逼迫太子吕绍自杀，吕纂登基，史称后凉灵帝。利鹿孤知道后派遣金树、苏翘率领军队前往昌松郡的漠口驻扎，观察局势变动。[23]太初四年（400年）正月，利鹿孤改元建和，大赦天下。

同年三月，后凉再次发生内乱，先前帮助吕纂夺得王位的吕弘因怀疑吕纂猜忌自己而抢先发动兵变，失败后想要投奔南凉，但在广武郡被太守吕方杀死。至此，后凉的内斗基本结束。不过在吕纂的地位确定后，他为巩固自身地位，转移国内矛盾，先后又发动了两次对南凉的战争，但均告失败。这也使得后凉更加衰弱，而南凉更加强盛。同年五月，后秦灭亡西秦，西秦国王乞伏乾归和儿子乞伏炽磐带领数百名部下投奔南凉，利鹿孤派秃发傉檀以礼相待。因为后秦势力的西进对南凉也是一种威胁，因此对后秦表示臣服。[24]同年九月，后凉广武太守吕方投降后秦，广武郡有三千多户人家投奔南凉。不久，北凉内部也发生叛乱，西凉建立。这也削弱了北凉对南凉的威胁。

利鹿孤即位后的第二年，有所谓“祥瑞”降世，于是群臣纷纷进谏劝他称帝，于是他在东晋隆安五年（401年）改称河西王，但手下将领𨱎勿仑则认为南凉所在地区未有一人开此先例，如果第一个称帝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利鹿孤采纳了他的提议，将来自晋国的汉人专心在各城务农，而鲜卑人专职作战。[25]他还接受了祠部郎中史暠的建议，设立博士祭酒以发展教育。[26]

同时，后凉灵帝吕纂被弟弟番禾太守吕超杀死，吕超随后扶持吕光之弟吕宝的儿子吕隆登基，而后后凉又发生了内战。于是利鹿孤在三月时攻击后凉，夺取两千多户人口。[27]同年四月时，北凉发生政变，沮渠蒙逊诬告自己的兄弟沮渠男成谋反，借北凉国王段业之手杀了他[28]，然后又因发觉段业已经开始忌惮自己，抢先发动兵变，杀死段业[29]。五月时，沮渠男成的弟弟沮渠富占与部下俱儽也带着手下百姓投奔南凉。[30]

南凉建和三年正月（402年），秃发傉檀攻克后凉的显美（今甘肃武威东南方）[31]。同月，沮渠蒙逊进攻后凉，虽然被打败，但此时姑臧城内发生饥荒，后凉国王吕隆害怕人心浮动，于是杀死城内平民，使得城内尸体堆积如山。[32]二月时，北凉再次进攻后凉，吕隆向南凉求援。对此，利鹿孤最终决定发兵援助后凉，因为考虑到姑臧的地理优势，所以不能将姑臧拱手让给北凉。于是利鹿孤派傉檀率领一万人左右前往后凉。不过当他们抵达姑臧时，蒙逊的军队已经撤离了[33]。于是傉檀将凉泽（今甘肃民勤一带）和段冢两地五百余户带回国内。[34]接着，利鹿孤又派遣傉檀攻打与后秦勾结的魏安和焦朗，焦朗投降，傉檀将他治下的百姓迁往乐都。[35]同年三月，利鹿孤去世，葬于西平的东南方，谥号康王，傉檀继位。

秃发傉檀时期

 
位于西宁市城西区的虎台遗址为南凉为数不多的历史遗迹

东晋元兴元年（402年），傉檀即位。改元为弘昌，自称凉王，并将首都从西平迁回乐都。同年十月，傉檀又派军队攻击后凉，但仍然接受后秦的封号，向后秦进献牲畜。[36][37]因为他还不愿表露对夺取姑臧的野心。但是在那年年底，当后秦的建节将军王松匆率军协助吕隆守卫姑臧城时，却被傉檀的弟弟秃发文真突袭并俘获，傉檀立即将弟弟问罪，并将松匆送回长安（后秦的首都）[38]。但即使如此，后秦也已经了解到了南凉的野心。

南凉弘昌二年（403年）七月，后秦派使者尚书左仆射齐难出使后凉，要求后凉末主吕隆的弟弟吕超前往长安，而吕隆自知国家已无以为继，索性带着一万多户人家在姑臧迎接齐难，将姑臧的统治权交给了后秦。自己则一并前往长安。后凉自此灭亡。[39]后秦军走后，齐难派司马王尚为凉州刺史，配备了三千人给他镇守姑臧，同时也为仓松和番禾两郡分配了太守为长官。

弘昌三年（404年）二月，傉檀仍然图谋夺取姑臧，于是去除了自己的年号，罢免了尚书丞郎官，并派参军关尚前往后秦首都长安。在长安，姚兴责问他：“车骑（秃发傉檀）擅自召集兵众建造城池是臣子该做的吗？”而关尚的回答让姚兴相信了秃发氏对自己的忠心。[40]两年后，后秦因连年的战争导致国力衰退，而南凉则加紧了对姑臧的图谋。后秦弘始八年（406年）六月，南凉出兵侵略北凉，沮渠蒙逊在氐池（今甘肃民乐）据城固守，于是傉檀将北凉农民的庄稼当作战利品收割，直到北部的赤泉才返回。接着，傉檀又向姚兴送上牲畜以邀功请赏。姚兴便将凉州的五个郡（武威、番禾、西郡、昌松、武兴）交由南凉，而原凉州刺史王尚则要返回长安。[41]但当时的河西地区的民族矛盾仍然十分尖锐，凉州的汉人并不愿秃发氏统治凉州，姚兴也派人阻止王尚返回长安，但为时已晚。同年八月，傉檀返回乐都，让弟弟兴城侯秃发文真镇守姑臧。此时的南凉虽然名义上臣属于后秦，但出行的规格却与一国之君一样。[42]九月时，南凉又为了对付北凉，而与西凉联合。十一月，南凉迁都至姑臧。

后秦弘始七年（407年），傉檀遣使煽动当时已投奔后秦的乞伏炽磐叛变，结果不但被他拒绝，使者也被斩杀，首级送往长安。八月，南凉再次入侵北凉。这次，傉檀召集了包括汉人和西部各民族的军士五万余人，与沮渠蒙逊激战于均石（今甘肃张掖东部），结果被打得大败。蒙逊又攻陷西郡，西郡太守杨统投降北凉。然后同年11月，傉檀又与大夏国王赫连勃勃交战于阳武（今甘肃靖远）[43]，损失了十余位将领，是为“阳武之败”。[44]

傉檀返回姑臧后，国内又因民众不满而发生了“边、梁之乱”，军咨祭酒梁裒、辅国司马边宪等七人谋反，皆为傉檀所杀，但史籍对此记载过于简略，详情已不得而知，[45]但南凉自此开始衰败。[45]

后秦弘始10年（408年）五月，姚兴眼见南凉在军事上不断失利，就有了吞并之心，于是就派尚书郎韦宗出使南凉。韦宗在南凉为傉檀的才辩所折服，回国后劝姚兴打消这一念头，但姚兴不服，认为以自己的兵力优势自然不往不胜。[46]于是派自己的儿子广平公姚弼、后将军敛成及乞伏乾归率领步兵和骑兵共3万人入侵南凉，左仆射齐难率领两万人攻击赫连勃勃。吏部尚书尹昭认为应该先挑起南凉与北凉、西凉之间的矛盾然后坐收渔利，但姚兴不听。

在进攻南凉前，姚兴给傉檀写了一封信，说自己的目的是为了防止赫连勃勃向西逃跑，所以才派姚弼去往河西。[47]傉檀没有起疑，于是就没有设防。但在姚弼的军队到达昌松郡时，太守苏霸闭城自守，姚弼劝降不成，于是后秦大军攻陷昌松，杀掉苏霸后向姑臧前进。傉檀出奇兵击败姚弼，后秦军退守西苑。此时，姑臧城中有王钟、宋钟、王娥等人与城外的后秦军勾结，被傉檀抓获。在前军将军伊力延侯的建议下，傉檀杀死城中近五千名内奸，将他们的女眷作为奴隶赏给军队。[48]然后命令各郡县将牲畜放逐到野外吸引后秦军的视线。当后秦敛成纵容手下抢夺，傉檀乘机派秃发俱延、敬归等人出击，击杀后秦七千余人。姚弼见局势不妙，选择固守不出。傉檀见无法攻克西苑，就截断上游水源，结果此时天降大雨。到了七月，姚兴听说了战况后派卫大将军姚显率兵两万前往支援。到了高平（今宁夏固原）时听说姚弼被困，于是加速前往姑臧。在凉风门（姑臧城南门）[49]派五名射手向南凉挑衅，结果皆为材官将军宋益斩杀。[50]姚显见状将这次失利归罪于敛成并派遣使者向傉檀谢罪。其后便撤军返回长安。傉檀也派使者徐宿前往长安谢罪。[50]但在同年十一月，他就恢复了凉王的称号，立夫人折掘氏为王后，儿子秃发虎台为太子，不再使用后秦年号，自设年号嘉平。[50]

嘉平二年，即公元409年七月，乞伏乾归在部下的簇拥下重建西秦，设年号更始。虽然这时它还无力与南凉争雄，但南凉也没有对它的重现采取任何积极的对策，反而还在不断地与北凉进行战争。同年年底，南凉左将军枯木、驸马督尉胡康掳掠北凉临松郡人口一千多户。作为报复，北凉也对从属南凉的鲜卑车盖进行攻击，也抢走数千多户人家而回。[51][52]次年，秃发俱延又率兵攻打北凉，被蒙逊打得大败。由是，傉檀决定亲自领兵5万进攻北凉，尚书左仆射赵晁和太史令景保以天象不吉为由劝阻，但傉檀不听。在景保断言战事必然失败后激怒了傉檀，他将景保锁进囚车带上战场，这样如果他赢了，正好证明他的意见是错的，于是可以名正言顺杀了他。而如果战争失利，他就将他封为百户侯，以此证明自己是个愿意承认错误的君主。[53]而后傉檀与蒙逊三万大军相遇于穷泉，蒙逊决定立即迎战，但诸将认为对方已安营扎寨，不应主动进攻。但蒙逊则认为对方会认为自己已长时间作战，必然士卒乏力，士气低迷，所以反而应该趁对方防御未坚固时一鼓作气将其消灭。[54][55]而后的战事果然不出所料，傉檀又被蒙逊打得大败，手下各族将士投降者上万。蒙逊遂一路追击至姑臧。姑臧城内平民陷入恐慌，附属于南凉的鲜卑部族垒掘、麦田、车盖皆向蒙逊投降。[56]傉檀于是遣使讲和，蒙逊同意，但要求司隶校尉敬归和傉檀之子秃发他为人质。但当北凉军队行至胡坑时，敬归逃回南凉，秃发他被北凉追兵抓回。[57]同时，南凉右卫将军折掘奇镇占据石驴山（青海西宁北川西北部）发动叛乱。[58]傉檀惧、怕被两面夹击，于是将首都迁回至乐都。等他一离开，焦谌、王侯就占据姑臧南城叛变，焦谌推举焦朗为大都督、龙骧将军，焦谌为凉州刺史，向北凉投诚。[58]而为平定石驴山的叛乱，傉檀派镇军将军敬归进攻石驴山，结果敬归战败而死。而景保在战场上被蒙逊俘虏，战事结束后被放回国，傉檀将他封为安亭侯。

嘉平四年（411年）二月，焦朗仍然占据姑臧，沮渠蒙逊攻下姑臧后让弟弟沮渠挐为刺史坐镇姑臧。接着，蒙逊即继续往乐都进军，傉檀派安北将军段苟和左将军云连由番禾偷袭北凉军后方。蒙逊包围乐都将近一个月都未能攻下，于是就派使者入城谈判，条件是由一位傉檀所宠爱的孩子为人质换取退兵。傉檀表示蒙逊为人背信弃义，不可相信。蒙逊被激怒，于是决定打持久战。傉檀在大臣们的连番劝说下才以秃发安周为质子，北凉于是退兵。[59]而就在同月，吐谷浑的树洛干也进攻南凉，傉檀派太子虎台抵挡，被树洛干击败，树洛干遂夺取了浇河地区。[60][61][62]

傉檀虽然接连在战事上失败，但仍对进攻北凉不死心，他不顾邯川护军孟恺的劝阻，从五个方向进攻北凉的番禾及苕藋，掠夺了五千多户人家。[62]部将屈右劝他应早日返回国内，不能与蒙逊援兵正面迎战。而傉檀却决定听从卫尉伊利延的建议。等到蒙逊追兵赶到，正值风雨交加，昏天暗地，傉檀又被蒙逊打得大败，逃回乐都。蒙逊得秃发染干为人质后离开。[62]同年七月，日益强盛的西秦国王乞伏乾归派乞伏炽磐和中军将军审虔进攻南凉。八月乞伏炽磐从金城渡过黄河，与南凉太子秃发虎台在洪池岭南交战，南凉战败，炽磐掠夺牛马十多万作为战利品回国。嘉平五年(412年)，炽磐又在白土(今青海循化)攻破三河太守吴阴并以乞伏出累管理此地。[63]六月，西秦发生政变。乞伏乾归被自己侄子乞伏公府杀死，炽磐击败并在嵻㟍南山俘虏了乞伏公府及他的四个儿子，在谭郊以车裂的方式杀了他们。至此，南凉的疆域只剩湟水流域的西平、乐都、湟河、晋兴和广武5个郡了。[63]

嘉平七年（414年）傉檀率兵袭青海乙弗部，西秦乞伏炽磐乘虚袭取乐都。傉檀降西秦，南凉亡。南凉共存在18年（397-414）。统治地区包括甘肃西部和青海一部分。

政治

南凉是由氐族政权后凉独立出去的国家，后凉的政治制度对它有直接的影响，而后凉、后秦等国又沿袭了汉魏以来的汉族国家的模式，所以，南凉也是一个基本上汉化了的封建政权。

在秃发树机能起兵反晋时，虽据有凉州一带，但史籍未有记载他建立了怎样的政府机构，应该是仍然保留了鲜卑人的习俗，将首领称为”大人“，或译作”部帅“。在秃发乌孤统治时，接受吕光封号，从此有了“将军”、“都督”等封号。不过在397年（南凉太初元年），他正式建立政权之时，他还是保留了“大单于”的封号，所以南凉的官制中应该还是有游牧民族的构成。不过到了南凉政权的后期，“大单于”的封号再不复见，可见其制度进一步地汉化了。例如在401年（南凉建和二年）与后凉的战争中秃发傉檀俘获了后凉的右仆射杨桓，因佩服他的忠心，还将他封为左司马[64]。不过据《资治通鉴》记载，杨桓是主动投奔南凉的。[65]

官制

根据史籍所载的南凉官职，大致可以分为中央、军事和地方官三类。虽然南凉是一个基本上汉化了的政权，但也未全盘照搬东晋的制度，而是按自己的需要有选择地进行了吸收。例如中央官员虽然有太尉、列卿，但却没有御史台，即主管刑事、司法的部门。南凉的军事官职比较完整，因为国家崇尚武力，经常为抢夺人口而发生战争。在地方官一级，太守之上往往还有王室成员在地方上坐镇，利鹿孤即位后，就让他的叔叔和兄弟镇守各个重要的地区。[66]而且南凉政权吸纳了大量河陇地区的汉人豪族，他们都在各级政府中担任官职。在中央和地方官员中，汉族人占了一半以上。在《晋书》秃发乌孤和秃发傉檀的载记中记录有两批共32名汉人在南凉政府任职。[67]除此之外，南凉的氐族、羌族人也大量进入南凉的中央政府，见于记载的共有三十人。[68]这些人原本大都是后凉的官员或支持者，见后凉日益衰败就转投南凉；而当南凉衰落后，他们又纷纷投向西秦或北凉。

中央官职

有史籍记载的官职列表
名称 有记录的任职者 来源及职责
太尉 秃发俱延 最早设置于秦汉时期，掌管全国军事，三公之一。[69]
录尚书事 秃发傉檀，秃发虎台 设于汉武帝时期，“左右曹诸吏分平尚书奏事，知枢要者始领尚书事。”汉和帝时，太尉邓彪为太傅，录尚书事，位在三公之上。此后为常设官职。录有统领之意，录尚书事即独揽大权的官员，魏晋时期多由位高权重的高阶士族担任。[69]
尚书仆射 赵晁（左仆射），郭倖（右仆射） 最早设于秦朝，汉朝时只有仆射，一人担任。汉献帝建安四年（199）将该职位一分为二，不是个常设官职，但不会只任命一人为仆射。[69]
尚书左丞 婆衍仑 汉成帝建始四年（前29年）设置，主要负责皇家祭祀、礼仪规范及官吏的选拔任命[69]
祠部郎中 史暠[26] 祠部最早是晋武帝设置的三十四曹郎之一。后来不断缩编，直至十五个。[69]
中散骑常侍 张融[70] 南凉的中散骑常侍相当于晋朝的中常侍，君主的随从。[71]
散骑常侍 阴利鹿 秦朝时有散骑，后来又设置了中常侍。汉代时中常侍常由宦官担任，曹丕黄初初年将两官合并，晋惠帝曾让太监董猛为中常侍。负责规劝君主过失，相当于随身顾问[69]
卫尉 伊利延 在晋朝时，卫尉为列卿之一，主管国家兵器、宫廷防卫、宫廷车辆及锻造冶炼[69]
大司农 成公绪 大司农为列卿之一，管理国家农业、水利和漕运[69]
博士祭酒 田玄冲、赵诞 可能是效仿晋朝的国子祭酒所设，但都是主管教育的官员。[69][26]
国纪祭酒 郭韶 南凉原创官职，史官。[72]
太史令 景保 秦汉时期的太史令是编写史书的官员，曹丕之后这一工作归属著作郎，南凉的太史令负责观察天象，编写历法。[53]
记事监 麹梁明 应该是效仿晋朝“记事督”而设。[69]
军咨祭酒、辅国司马 梁裒、边宪[45] 为傉檀的下属官职，但不是常设。[69]
太府主簿、录记事事 宗敞[42]
参军 郭韶、关尚 东汉末年曹操以丞相身份总揽朝政大权，下属往往用“参丞相军事”为名办事。后来演变成官职名，即军事顾问。南凉亦同。
西曹从事 史暠[注释 7][26] 所谓”从事“是汉朝以来王公及州郡长官们的幕僚，”西曹“应当是由受”西曹掾“的启发而创立，可能是秃发氏王公们的直接下属。
左司马 [65]杨桓、孟祎、赵振 西周创制，在魏晋时期，司马在将军之下，管理综合事务，参与军事谋划。
长史 赵晁 秦朝设立，相当于幕僚长
宾客 杨轨[73] 汉朝初期的”商山四皓“为有记录的最早的宾客，为吕后之子刘盈出谋划策，助他最终登基。西晋晋惠帝曾选派五人为太子的宾客，即太子的最高级属官

军事官职

自南凉建国肇始，即以秃发部鲜卑人（国人）为军队主力，四处征战以掠夺国家所需人口。因此，南凉的军官们往往都由鲜卑人担任，且手握大权。南凉可考的军事官职共24个（不包括仅被称为”将“的人），曾任职者共24人。而秃发氏成员全部担任过高级军职，汉族仅有八人担任中低阶职位。[74]

有史籍记载的官职列表
名称 有记录的任职者
骠骑将军、骠骑大将军 秃发利鹿孤[注释 8]
车骑将军、车骑大将军 秃发傉檀[37]
左将军 枯木、云连
前军将军、后军将军 前军将军伊利延侯、后军将军洛肱
镇军将军 敬归
中军将军 秃发纥勃
右卫将军 折掘奇镇
”四镇“将军 秃发文支、秃发俱延、段苟
”四安“将军 安西将军秃发纥勃、秃发樊尼，安北将军段苟
”四平“将军 平西将军浑屯
护军将军 成宜侯
抚军从事中郎 尉肃
安国将军 𨱎勿仑
凌江将军 郭祖
材官将军 宋益
将军 屈右
驸马都尉 胡康
殿中都尉 张猛
殿中骑将 白路
南中郎将 秃发明德归
将 纷陁、石真若留、石亦干、苻浑、金树、薛翘、贺连、匹真、尉贤政

地方官职

南凉的地方一级官员有十二人有所载，其中秃发王族四人，汉族八人。州牧作为地方最高长官往往由秃发氏担任，而以下郡的长官太守、护军一职往往由汉人豪族成员担任。[75]

有记录的官职列表
名称 有记录的任职者
司隶校尉 敬归
牧 秃发利鹿孤、秃发傉檀
太守 阴训[注释 9]、杨统[注释 10]、苏霸[注释 11]、秃发明德归[注释 12]、吴阴[注释 13]、秃发文支[注释 14]、张兴宗[注释 15]
内史 田玄明[注释 16]
护军 孟恺[注释 17]
刺史 秃发傉檀[76]

君主

君主头衔

  • 西平王 397年1月－398年12月
  • 武威王 398年12月－401年1月
  • 河西王 401年1月－402年3月
  • 凉王 402年3月－404年2月
  • 凉王 408年11月－414年6月
十六国南凉君主与年号　 编辑
肖像 庙号 谥号 名讳 在世时间 在位时间 年号及使用时间 陵寝
河西鲜卑早期首领
— — — 秃发匹孤 ？ 210年－231年 — — —
— — — 秃发寿阗 ？ 231年－252年 — — —
— — — 秃发树机能 ？ 252年－279年 — — —
— — — 秃发务丸 ？ 279年－？ — — —
— — — 秃发推斤 ？ ？－365年 — — —
— — — 秃发思复鞬 ？ 365年－？ — — —
后凉广武郡公秃发乌孤自立
— 烈祖 武威武王 秃发乌孤 ？－399年 397年－398年
（西平王） 		太初 397年－399年 —
398年－399年
（武威王）
— — 河西康王 秃发利鹿孤 ？－402年 399年－401年
（武威王） 		建和 400年－402年 西平陵
401年－402年
（河西王）
— — 凉景王 秃发傉檀 365年－415年 402年－404年
（凉王） 		弘昌 402年－404年 —
秃发傉檀称臣后秦，此后复称凉王
— — 凉景王 秃发傉檀
（西秦降封左南公） 		365年－415年 408年－414年 嘉平 408年－414年 —
秃发傉檀降西秦，南凉亡

世系图

秃发匹孤
秃发寿阗
□□
秃发树机能秃发务丸
□
秃发推斤
秃发思复鞬
凉武王
秃发乌孤
?-397-399		凉康王
秃发利鹿孤
?-399-402		凉景王
秃发傉檀
365-402-414-415		秃发文真秃发奚于秃发文支秃发吐雷
秃发赴单秃发羌奴秃发樊尼□□秃发虎台秃发他秃发安周秃发染干秃发保周秃发破羌秃发明德归秃发王后
秃发承钵秃发副周

参见

延伸阅读

注释

  1. ^ 今甘肃古浪北部
  2. ^ 今甘肃永昌西部
  3. ^ 据《资治通鉴》卷108载，思复犍可能是死于394年年初。
  4. ^ 据清代《读史方舆纪要》卷64记载：廉川在镇（西宁）西南方向一百二十里外。
  5. ^ 在今甘肃兰州西部
  6. ^ 在甘肃永登乌鞘岭
  7. ^ 他在秃发利鹿孤统治时期也曾任祠部郎中一职
  8. ^ 《晋书》卷126《秃发乌孤载记》记载秃发乌孤任命利鹿孤为骠骑大将军、傉檀为车骑大将军，杨轨为宾客
  9. ^ 曾任晋兴太守
  10. ^ 曾任西郡太守
  11. ^ 曾任昌松太守
  12. ^ 也曾任昌松太守
  13. ^ 曾任三河太守
  14. ^ 曾任湟河太守
  15. ^ 曾任湟河与浇河太守
  16. ^ 曾任西平内史
  17. ^ 曾任邯川护军

参考资料

  1. ^ 1.0 1.1 徐俊. 中国古代王朝和政权名号探源.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0: 101. ISBN 7562222770. 
  2. ^ 徐俊. 《中国古代王朝和政权名号探源》.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0: 115–117. ISBN 7-5622-2277-0. 
  3. ^ 《十六国春秋》卷十二：秃发乌孤，河西鲜卑人也。八世祖疋孤，率其部自塞北迁于河西。
  4. ^ 《魏书》卷99、《晋书》卷126
  5. ^ 由北魏（后魏）道武帝拓跋珪即位后追封。
  6. ^ 《元和姓纂》卷十·97至98
  7. ^ 魏收《魏书·序记》：昔黄帝有子二十五人，或内列诸华，或外分荒服，昌意少子，受封北土，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淳朴为俗，简易为化，不为文字，刻木纪契而已，世事远近，人相传授，如史官之纪录焉。
  8. ^ 8.0 8.1 8.2 马长寿. 乌桓与鲜卑.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62: 239. 
  9. ^ 魏收《魏书》卷100：其国西北有完水，东北流合于难水，其地小水皆注于难，东入于海。
  10. ^ 周伟洲. 《南凉与西秦》.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 4. ISBN 978-7-5201-8676-6. 
  11.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9页
  12. ^ 钱大昕指出，“秃发”和“拓跋”是同音的不同汉译。而《隋书·经籍志二》和《旧唐书·经籍志上》都记录有当时的史书《拓跋凉录》，可见南凉又名“拓跋凉”。南凉灭亡后，北魏朝廷为区别南凉国姓和北魏国姓，将南凉国姓一律改为“秃发”，与北魏皇室“拓跋”相区别，并赐南凉王后裔源氏，与北魏皇室的元氏相区别。见罗新：《中古北族名号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3月第1版，第62页和第85页。
  13. ^ 白鸟库吉. 东胡民族考. 由方壮猷翻译. 商务印书馆. 1934: 115–116. 
  14. ^ 《晋书》卷122：光入姑臧，自领凉州刺史、护羌校尉，表杜进为辅国将军、武威太守，封武始侯，自余封拜各有差。
  15. ^ 《晋书》卷122：光于是大飨文武，博议进止。众咸请还，光从之，以驼二万馀头致外国珍宝及奇伎异戏、殊禽怪兽千有馀品，骏马万馀匹。而苻坚高昌太守杨翰说其凉州刺史梁熙距守高桐、伊吾二关，熙不从。光至高昌，翰以郡迎降。初，光闻翰之说，恶之，又闻苻坚丧败，长安危逼，谋欲停师。杜进谏曰：“梁熙文雅有馀，机鉴不足，终不能纳善从说也，愿不足忧之。闻其上下未同，宜在速进，进而不捷，请受过言之诛。”光从之。及至玉门，梁熙传檄责光擅命还师，遣子胤与振威姚皓、别驾卫翰率众五万，距光于洒泉。光报檄凉州，责熙无赴难之诚，数其遏归师之罪。遣彭晃、杜进、姜飞等为前锋，击胤，大败之。胤轻将麾下数百骑东奔，杜进追擒之。于是四山胡夷皆来款附。
  16. ^ 《晋书》卷122：初，苻坚之败，张天锡南奔，其世子大豫为长水校尉王穆所匿。及坚还长安，穆将大豫奔秃发思复犍，思复犍送之魏安。是月，魏安人焦松、齐肃、张济等起兵数千，迎大豫于揟次，陷昌松郡。光遣其将杜进讨之，为大豫听败。
  17.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34页
  18. ^ 《晋书》卷122：大豫自西郡诣临洮，驱略百姓五千馀户，保据俱城。光将彭晃、徐炅攻破之，大豫奔广武，穆奔建康。广武人执大豫，送之，斩于姑臧市。
  19. ^ 《晋书》卷126：吕光遣使署为假节、冠军大将军、河西鲜卑大都统、广武县侯。乌孤谓诸将曰：“吕氏远来假授，当可受不？”众咸曰：“吾士众不少，何故属人！”乌孤将从之，其将石真若留曰：“今本根未固，理宜随时。光德刑修明，境内无虞，若致死于我者，大小不敌，后虽悔之，无所及也。不如受而遵养之，又待其衅耳。”乌孤乃受之。
  20. ^ 《晋书》卷126：“吕王昔以专征之威，遂有此州，不能以德柔远，惠安黎庶。诸子贪淫，三甥肆暴，郡县土崩，下无生赖。吾安可违天下之心，受不义之爵！帝王之起，岂有常哉！无道则灭，有德则昌，吾将顺天人之望，为天下主。”
  21. ^ 《晋书》卷126：隆安元年，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赦其境内，年号太初。曜兵广武，攻克金城。光遣将军窦苟来伐，战于街亭，大败之。
  22. ^ 《晋书》卷126：是岁，乌孤因酒坠马伤胁，笑曰：“几使吕光父子大喜。”俄而患甚，顾谓群下曰：“方难未静，宜立长君。”言终而死，在王位三年，伪谥武王，庙号烈祖。弟利鹿孤立。
  23. ^ 《晋书》卷126：利鹿孤闻吕光死，遣其将金树、苏翘率骑五千屯于昌松漠口。
  24. ^ 《晋书》卷126：时利鹿孤虽僭位，尚臣姚兴。
  25. ^ 《晋书》卷126：利鹿孤立二年，龙见于长宁，麒麟游于绥羌，于是群臣劝进，以隆安五年僭称河西王。其将𨱎勿仑进曰：“昔我先君肇自幽、朔，被发左衽，无冠冕之义，迁徙不常，无城邑之制，用能中分天下，威振殊境。今建大号，诚顺天心。然甯居乐士，非贻厥之规；仓府粟帛，生敌人之志。且首兵始号，事必无成，陈胜、项籍，前鉴不远。宜置晋人于诸城，劝课农桑，以供军国之用，我则习战法以诛未宾。若东西有变，长算以縻之；如其敌强于我，徙而以避其锋，不亦善乎！”利鹿孤然其言。
  26. ^ 26.0 26.1 26.2 26.3 《晋书》卷126：祠部郎中史暠对曰：“古之王者，行师以全军为上，破国次之，拯溺救焚，东征西怨。今不以绥宁为先，惟以徙户为务，安土重迁，故有离叛，所以斩将克城，土不加广。今取士拔才，必先弓马，文章学艺为无用之条，非所以来远人，垂不朽也。孔子曰：'不学礼，无以立。'宜建学校，开庠序，选耆德硕儒以训胄子。”利鹿孤善之，于是以田玄冲、赵诞为博士祭酒，以教胄子。
  27. ^ 《资治通鉴》卷112三月：河西王利鹿孤伐凉，与凉王隆战，大破之，徙二千馀户而归。
  28. ^ 《资治通鉴》卷112四月：蒙逊与男成约同祭兰门山，而阴使司马许咸告业曰：“男成欲以取假日为乱。若求祭兰门山，臣言验矣。”至期，果然。业收男成，赐死。男成曰：“蒙逊先与臣谋反，臣以兄弟之故。隐而不言。今以臣在，恐部众不从，故约臣祭山而返诬臣，其意欲王之杀臣也。乞诈言臣死，暴臣罪恶，蒙逊必反；臣然后奉王命而讨之，无不克矣。”业不听，杀之。蒙逊泣告众曰：“男成忠于段王，而段王无故枉杀之，诸君能为报仇乎？且始者共立段王，欲以安众耳，今州土纷乱，非段王所能济也。”男成素得众心，众皆愤泣争奋，比至氐池，众逾一万。镇军将军臧莫孩帅所部降之，羌、胡多起兵应蒙逊者。蒙逊进壁侯坞。
  29. ^ 《晋书》卷129：业先疑其右将军田昂，幽之于内，至是，谢而赦之，使与武卫梁中庸等攻蒙逊。业将王丰孙言于业曰：“西平诸田，世有反者，昂貌恭而心很，志大而情险，不可信也。”业曰：“吾疑之久矣，但非昂无可以讨蒙逊。”丰孙言既不从，昂至侯坞，率骑五百归于蒙逊。蒙逊至张掖，昂兄子承爱斩关内之，业左右皆散。蒙逊大呼曰：“镇西何在？”军人曰：“在此。”业曰：“孤单飘一己，为贵门所推，可见丐馀命，投身岭南，庶得东还，与妻子相见。”蒙逊遂斩之。
  30. ^ 《资治通鉴》卷112五月：沮渠男成之弟富占、将军俱儽帅户五百降于河西王利鹿孤。儽，石子之子也。
  31.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57页
  32. ^ 《晋书》卷122：沮渠蒙逊又伐隆，隆击败之，蒙逊请和结盟，留谷万馀斛以振饥人。姑臧谷价踊贵，斗直钱五千文，人相食，饥死者十馀万口。城门尽闭，樵采路绝，百姓请出城乞为夷虏奴婢者日有数百。隆惧沮动人情，尽坑之，于是积尸盈于卫路。
  33. ^ 《晋书》卷122：遂遣傉檀率骑一万救之。至昌松而蒙逊已退，傉檀徙凉泽、段冢五百馀家而归。
  34.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58页
  35. ^ 《资治通鉴》卷112晋安帝元兴元年正月：中散骑常侍张融言于利鹿孤曰：“焦朗兄弟据魏安，潜通姚氏，数为反复，今不取，后必为朝廷忧。”利鹿孤遣辱檀讨之，朗面缚出降，辱檀送于西平，徙其民于乐都。
  36. ^ 《晋书》卷117：秃发傉檀献兴马三千匹，羊三万头。兴以为忠于己，乃署傉檀为凉州刺史，征凉州刺史王尚还长安。
  37. ^ 37.0 37.1 《晋书》卷129：姚兴遣使人梁斐、张构等拜蒙逊镇西大将军、沙州刺史、西海侯。时兴亦拜秃发傉檀为车骑将军，封广武公。
  38. ^ 《资治通鉴》卷112晋安帝元兴元年十二月：秦镇远将军赵曜帅二万西屯金城，建节将军王松匆帅骑助吕隆守姑臧。松匆至魏安，辱檀弟文真击而虏之。辱檀大怒，送松匆还长安，深自陈谢。
  39. ^ 《晋书》卷122：兴乃遣其将齐难等步骑四万迎之。难至姑臧，隆素车白马迎于道旁。使胤告光庙曰：“陛下往运神略，开建西夏，德被苍生，威振遐裔。枝嗣不臧，迭相篡弑。二虏交逼，将归东京，谨与陛下奉诀于此。”歔欷恸泣，酸感兴军。隆率户一万，随难东迁，至长安，兴以隆为散骑常侍，公如故；超为安定太守；文武三十馀人皆擢叙之。
  40. ^ 《晋书》卷126：傉檀以姚兴之盛，又密图姑臧，乃去其年号，罢尚书丞郎官，遣参军关尚聘于兴。兴谓尚曰：“车骑投诚献款，为国籓屏，擅兴兵众，辄造大城，为臣之道固若是乎？”尚曰：“王侯设险以自固，先王之制也，所以安人卫众，预备不虞。车骑僻在遐籓，密迩勍寇，南则逆羌未宾，西则蒙逊跋扈，盖为国家重门之防，不图陛下忽以为嫌。”兴笑曰：“卿言是也。
  41.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63页
  42. ^ 42.0 42.1 《晋书》卷126：傉檀虽受制于姚兴，然车服礼章一如王者。以宗敞为太府主簿、录记室事。
  43.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67页
  44. ^ 《晋书》卷126：征集戎夏之兵五万馀人，大阅于方亭，遂伐沮渠蒙逊，入西陕。蒙逊率众来距，战于均石，为蒙逊所败。傉檀率骑二万，运谷四万石以给西郡。蒙逊攻西郡，陷之。其后傉檀又与赫连勃勃战于阳武，为勃勃所败，将佐死者十馀人，傉檀与数骑奔南山，几为追骑所得。
  45. ^ 45.0 45.1 45.2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69页
  46. ^ 《晋书》卷126：姚兴以傉檀外有阳武之败，内有边、梁之乱，遣其尚书郎韦宗来观衅。傉檀与宗论六国从横之规，三家战争之略，远言天命废兴，近陈人事成败，机变无穷，辞致清辩。宗出而叹曰：“命世大才、经纶名教者，不必华宗夏士；拨烦理乱、澄气济世者，亦未必《八索》、《九丘》。五经之外，冠冕之表，复自有人。车骑神机秀发，信一代之伟人，由余、日䃅岂足为多也！”宗还长安，言于兴曰：“凉州虽残弊之后，风化未颓，傉檀权诈多方，凭山河之固，未可图也。”兴曰：“勃勃以乌合之众尚能破之，吾以天下之兵，何足克也！”宗曰：“形移势变，终始殊途，陵人者易败，自守者难攻。阳武之役，傉檀以轻勃勃致败。今以大军临之，必自固求全，臣窃料群臣无傉檀匹也。虽以天威临之，未见其利。”
  47. ^ 《晋书》卷126：兴不从，乃遣其将姚弼及敛成等率步骑三万来伐，又使其将姚显为弼等后继，遗傉檀书云“遣尚书左仆射齐难讨勃勃，惧其西逸，故令弼等于河西邀之。”傉檀以为然，遂不设备。
  48.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70页
  49. ^ 周伟洲. 南凉与西秦.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 64. ISBN 978-7-5201-8676-6. 
  50. ^ 50.0 50.1 50.2 周伟洲. 《南凉与西秦》.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 71. ISBN 978-7-5201-8676-6. 
  51. ^ 《晋书》卷126：遣其左将军枯木、驸马都尉胡康伐沮渠蒙逊，掠临松人千馀户而还。蒙逊大怒，率骑五千至于显美方亭，破车盖鲜卑而还。
  52. ^ 据《资治通鉴》卷115载，这次战争应该发生于晋安帝义熙六年（410年）年初
  53. ^ 53.0 53.1 《晋书》卷126：傉檀将亲率众伐蒙逊，赵晁及太史令景保谏曰：“今太白未出，岁星在西，宜以自守，难以伐人。比年天文错乱，风雾不时，唯修德责躬可以甯吉。”傉檀曰：“蒙逊往年无状，入我封畿，掠我边疆，残我禾稼。吾蓄力待时，将报东门之耻，今大军已集，卿欲沮众邪？”保曰：“陛下不以臣不肖，使臣主察乾象，若见事不言，非为臣之体。天文显然，动必无利。”傉檀曰：“吾以轻骑五万伐之，蒙逊若以骑兵距我，则众寡不敌；兼步而来，则舒疾不同；救右则击其左，赴前则攻其后，终不与之交兵接战，卿何惧乎？”保曰：“天文不虚，必将有变。”傉檀怒，锁保而行，曰：“有功当杀汝以徇，无功封汝百户侯”
  54. ^ 关于北凉的兵力可见《晋书》卷129《沮渠蒙逊载记》：蒙逊率步骑三万伐秃发傉檀，次于西郡。大风从西北来，气有五色，俄而昼昏。至显美，徙数千户而还。傉檀追及蒙逊于穷泉，蒙逊将击之。诸将皆曰：“贼已安营，弗可犯也。”蒙逊曰：“傉檀谓吾远来疲弊，必轻而无备，及其垒壁未成，可以一鼓而灭。
  55. ^ 《晋书》卷129：傉檀追及蒙逊于穷泉，蒙逊将击之。诸将皆曰：“贼已安营，弗可犯也。”蒙逊曰：“傉檀谓吾远来疲弊，必轻而无备，及其垒壁未成，可以一鼓而灭。”进击，败之，乘胜至于姑臧，夷夏降者万数千户。
  56. ^ 《晋书》卷126：蒙逊进图姑臧，百姓惩东苑之戮，悉皆惊散。垒掘、麦田、车盖诸部尽降于蒙逊。
  57. ^ 《晋书》卷126：傉檀遣使请和，蒙逊许之，乃遣司隶校尉敬归及子他为质，归至胡坑，逃还，他为追兵所执。
  58. ^ 58.0 58.1 周伟洲. 南凉与西秦.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 73. ISBN 9787520186766. 
  59. ^ 《晋书》卷126：蒙逊因克姑臧之威来伐，傉檀遣其安北段苟、左将军云连乘虚出番禾以袭其后，徙三千馀家于西平。蒙逊围乐都，三旬不克，遣使谓傉檀曰：“若以宠子为质，我当还师。”傉檀曰：“去否任卿兵势。卿违盟无信，何质以供！”蒙逊怒，筑室返耕，为持久之计。群臣固请，乃以子安周为质。蒙逊引归。
  60. ^ 《资治通鉴》卷116晋安帝义熙七年二月：吐谷浑树洛干伐南凉，败南凉太子虎台。
  61. ^ 《晋书》卷126：吐谷浑树洛干率众来伐，傉檀遣其太子武（虎）台距之，为洛干所败。
  62. ^ 62.0 62.1 62.2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74页
  63. ^ 63.0 63.1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75页
  64. ^ 《晋书》卷126：于是率师伐吕隆，大败之，获其右仆射杨桓。傉檀谓之曰：“安寝危邦，不思择木，老为囚虏，岂曰智也！”桓曰：“受吕氏厚恩，位忝端贰，虽洪水滔天，犹欲济彼俱溺，实耻为叛臣以见明主。”傉檀曰：“卿忠臣也！”以为左司马。
  65. ^ 65.0 65.1 《资治通鉴》卷112二月：纂后杨氏将出宫，超恐其挟珍宝，命索之。杨氏曰：“尔兄弟不义，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安用宝为！”超又问玉玺所在，杨氏曰：“已毁之矣。”后有美色，超将纳之，谓其父右仆射桓曰：“后若自杀，祸及卿宗！”桓以告杨氏。杨氏曰：“大人卖女与氐以图富贵，一之谓甚，其可再乎！”遂自杀，谥曰穆后。桓奔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以为左司马。
  66.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105页
  67.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105-106页
  68.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110页
  69. ^ 69.00 69.01 69.02 69.03 69.04 69.05 69.06 69.07 69.08 69.09 69.10 《晋书》卷24《职官志》
  70. ^ 《资治通鉴》卷112
  71.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94页
  72.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41页
  73. ^ 周伟洲. 南凉与西秦.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 50. ISBN 978-7-5201-8676-6. 
  74.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97-101页
  75. ^ 周伟洲：《南凉与西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1，第102至104页
  76. ^ 由后秦国王姚兴册封
检索自“https://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南凉&oldid=85494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