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气式,亦称“燕飞”或“坐土飞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大革命时期盛行的一种批斗方式[3][4][5][6][7]。一般而言,被批斗者身后站立两个红卫兵,把被批斗者的头按下去,弯腰90度角,把其手臂往后揪起来,使其身体成为“喷气式飞机”的样子[3][6][7][8][9]。“喷气式”批斗明显地放大和突出了被批斗者的屈辱形象[7][9]。有学者认为,该批斗方式是源自此前“四清运动”中的桃园经验[5][9][10]

文革期间,“十大元帅”之一的彭德怀遭受“喷气式”批斗(1966年)[1][2]

起源

四清运动(1963年-1965年)期间,在桃园运动中,出现了一种被称为“燕飞”的体罚与逼供方式,这种“工作经验”随着“桃园经验”的推广而悄悄流传,并为文化大革命(1966年-1976年)中的喷气式批斗提供了的先例经验[5][9][10]。而也有说法,“燕飞”在1940年代和1950年代初已经在“斗争”地主的过程中被使用过[6]

方式

 
前中国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夫人王光美,在北京清华大学遭到“喷气式 ”批斗(1967年)[11][12]

“喷气式”批斗也称“坐喷气式飞机”或“坐土飞机”[6][13],是一种羞辱人、剥夺人的基本尊严的批斗方式[6][7][9]文化大革命期间,在批斗大会上,红卫兵强制性地按扭住被批斗者的头、颈、背部,使其上肢和下肢呈90度,乃至更甚,把被批斗者的两只胳膊向后上方或向侧伸直,如同喷气式飞机翘起的两个翅膀[3][4][6][7]。有时被批斗者的胸前还会被挂上“黑牌”,颈部被勒得十分痛苦,而且一直保持“喷气式”这一姿势本身也会使肉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3][4][6][7][9]。此外,还有学者认为,该批斗方式明显地放大和突出了被批斗者的屈辱形象[7][9]

文革期间,国学大师季羡林曾多次经历“喷气式”批斗,也曾尝试自杀,后来为了适应不断的批斗,他每天站在自家阳台上进行批斗锻炼:“低头弯腰,手不扶膝盖,完全自觉自愿地坐喷气式......还在心里数着数,来计算时间,必至眼花流泪为止”[14][15]。他后来回忆道:“这样的锻炼是古今中外所没有的。... 回想起来,我真是欲哭无泪呀。”[15] 而在其1998年出版的《牛棚杂忆》中,季羡林写道,“喷气式我已经坐得非常熟练,再也不劳红卫兵用拳打脚踹来纠正我的姿式了。我在阳台上争分夺秒的锻炼也已取得出乎意料的成功,我坐喷气式姿势优美,无懈可击;双腿微感不适,再也没有酸痛得难忍难受之感了。”[16]

相关作品

在经历过喷气式批斗后,作家廖沫沙曾写下七绝《嘲吴晗并自嘲》[17]

书生自喜投文网,

高士于今爱折腰。

扭臂栽头喷气舞,

满场争看斗风骚。

参见

参考资料

  1. ^ 彭德怀传记组. 文革彭德怀遭批斗:被拽起打倒连续七次至昏迷(摘自《彭德怀全传》. 搜狐. 2014-07-1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5-04-17) (中文). 
  2. ^ 邹德怀. 那段疯狂的日子:文革时被批斗的高官. 搜狐. 2013-10-2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12) (中文). 
  3. ^ 3.0 3.1 3.2 3.3 “史无前例”年代的创造:文革时的喷气式批斗. 凤凰网. 《南方都市报》. 2013-0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5-04) (中文). 
  4. ^ 4.0 4.1 4.2 文革时喷气式批斗. 搜狐. 新华网. 2014-02-2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3-06) (中文). 
  5. ^ 5.0 5.1 5.2 宋永毅. 被掩藏的历史:刘少奇对“文革”的独特贡献. 《当代中国研究》. 2006年, (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5-22). 
  6. ^ 6.0 6.1 6.2 6.3 6.4 6.5 6.6 王友琴. 文革“斗争会”(上) (PDF). 《领导者》: 128-143.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2-04-17) –通过芝加哥大学. 
  7. ^ 7.0 7.1 7.2 7.3 7.4 7.5 7.6 王友琴. 文革“斗争会”(下) (PDF). 《领导者》: 110-127.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3-05-05) –通过芝加哥大学. 
  8. ^ 王友琴. 文革“斗争会”(二). 《华夏文摘》. 2015-01-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13) (中文). 
  9. ^ 9.0 9.1 9.2 9.3 9.4 9.5 9.6 专栏 | 纵横大历史:《回顾文革》第三十六讲:四清运动. 自由亚洲电台. 2023-01-0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4-01) (中文). 
  10. ^ 10.0 10.1 宋永毅. 刘少奇对文化大革命的独特贡献:你不知道的故事. 《华夏文摘》. 2007-10-2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11) (中文). 
  11. ^ 王光美与江青的恩恩怨怨:挂乒乓球"项链"批斗(3). 中国新闻网. 《今晚报》. 2009-05-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0-05-26) (中文). 
  12. ^ 蒯大富忆1967年策划清华大学批斗王光美始末. 搜狐. 2013-8-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12) (中文). 
  13. ^ 马萧. 文革口述史:在禁欲的时代,我偷听敌台. 《纽约时报》. 2016-06-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5-19) (中文). 
  14. ^ 读季羡林:他的人格便是他的著作. 北京大学. 《广州日报》. 2007-07-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12) (中文). 
  15. ^ 15.0 15.1 陈进红. 季羡林的人生:不重浮华,晚年更远离虚名. 中国新闻网. 《钱江晚报》. 2009-07-1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3-13) (中文). 
  16. ^ 季羨林. 大批斗. 牛棚雜憶. 青島出版社. 2015-01-01 [2024-05-12]. ISBN 978-7-5552-1796-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5-12) (中文). 
  17. ^ 梅振才. 文革诗词见证历史. 《华夏文摘》. 2008-01-2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3-18) (中文). 

延伸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