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買加文學
牙買加是一個西印度群島國家,官方語言為英語,牙買加土語則是生活中最流行的語言。該國的民間文學歷史較為悠久,殖民時代來自西非的奴隸們就留下了許多口傳的故事,許多是基於阿散蒂人的傳統。其中,關於阿南西的故事最受歡迎。到了20世紀初,作家文學開始興起,一大批作家參與了牙買加本土意識的建構。
18世紀
牙買加文學史一般從20世紀早期寫起,不過其實更早以前文學萌芽就已出現。18世紀50年代,非裔牙買加人弗朗西斯·威廉姆斯(Francis Williams)就已用拉丁語創作過頌詩。他被蒙塔古公爵送至英格蘭學習,以實驗黑人是否具有高級學習能力。威廉姆斯因此得以在劍橋大學學習希臘文和拉丁文經典。他後來回到牙買加創辦了學校,並創作詩歌。1759年他創作了拉丁文頌歌以歡迎新任總督。他還寫了一首民謠,《Welcome, Welcome, Brother Debtor》(熱烈歡迎債務人兄弟)。威廉姆斯主要是模仿當時英國作家的風格,這樣的做法當時在加勒比文學圈很普遍。
19世紀至20世紀初
19世紀初至19世紀60年代,許多牙買加作家創作了模仿性的長篇小說,《巫師哈默爾》(Hamel, The Obeah Man)可能是其中最早的作品。該書沒有署名,1827年在倫敦發表,講述了一名傳教士試圖煽動當地人對英國人的叛亂,以滿足他自己對一位種植園主的女兒的色慾。然而,一位牙買加巫師卻阻止了這個計劃。最早描寫奴隸制殘暴性、揭露英國人壓迫的小說則是《布沙的情婦》(Busha's Mistress)。該書寫於1855年,1910年在《拾穗者日報》(Daily Gleaner)上連載。作者是塞魯斯·佩爾金斯(Cyrus Perkins),一個定居牙買加的白人醫生之子。1862年,米亞內·里德(Myane Reid)出版了《孤立者》(The Maroon),講述了一位復仇的巫師的故事。該書不以殖民者為男主角,在當時的牙買加小說中是罕見的。同年,《克拉特巴克船長的香檳》(Captain Clutterbuck's Champagne)出版,作者威廉·哈姆利(William G. Hamley),這是一部反對奴隸制的作品。
1857年,瑪麗·西科爾出版了自傳《西科爾女士旅行記》(Wonderful Adventures of Mrs. Seacole in Many Lands)。西科爾是克里米亞戰爭的倖存者,她在書中描述了自己如何從牙買加旅行到哥倫比亞、巴拿馬,最後到達英格蘭,並在前線建立了戰地醫院,救治英國傷兵。這部自傳還是一部女性主義作品,表現了西科爾本人對英國社會的反抗:她不顧政府的阻礙,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因為她是黑人,英軍不允許她註冊為護士,但她依然毅然前往克里米亞。不過,西科爾更多的認同自己是英國人,而不是牙買加人。
直到20世紀初,牙買加的民族主體性才得以浮現。湯姆·雷德坎(Tom Redcam)在他的作品中描繪了這個島國的美麗,並且凸顯了作者作為牙買加人的民族意識。他的作品有短篇小說集《貝卡的白人孩子》(Becka's Buckra Baby, 1903)、詩集《橙谷集及其他詩歌》(Collections of Orange Valley and Other Poems),以及劇本《聖格洛莉婭》(Saint Gloria)。雷德坎的後繼者有J·E·克萊爾·麥克法蘭,其創立了牙買加詩歌聯盟(Jamaican League od Jamaica),編輯了牙買加第一部詩歌年鑑《大海之外》(From Overseas, 1924),並撰寫了第一本牙買加文學史著作《建設中的文學》(A Literature in Making, 1930)。不過,這些作家尚未獲得國際上的關注。
初獲國際關注
牙買加第一位引起歐洲人關注的小說家是埃貝特·喬治·德利塞爾(Herbert George de Lisser),他也是《拾穗者日報》的主編。他的作品背景多設定在牙買加,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其最重要的作品包括《簡的生涯》(Jane's Career, 1914)、《羅斯霍爾的白女巫》(The White Witch of Rosehall,1929)等。前者講述了一位貧困牙買加女性躋身中產階層的奮鬥歷程,後者則描繪了發生在一個種植園的一系列超自然事件。第一位獲得國際評論界讚譽的作家則是克勞德·麥凱(Claude McKay),他將自己的黑人性視為創造力的源泉。1912年他離開牙買加赴美國,但仍然被牙買加讀者視為自己國家的一員。他最著名的作品有《哈萊姆之家》(Home to Harlem)、《班卓琴》(Banjo),這兩部書均出版於1928年。
1930年代,尤娜·馬森(Una Marson)登上文壇,她是牙買加文學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她是一位女性主義者、詩人、劇作家和文學導師。她是第一位自我流放於英格蘭的首位英語系加勒比人物,二戰之後,加勒比向英國移民將成為風潮。她是廣播節目「加勒比之聲」(Caribbean Voices)的創立者,這個節目將許多西印度群島作家介紹給了世界,包括諾貝爾獎獲得者V·S·奈保爾、德里克·沃爾科特。馬森在戲劇《Pocomania》中描繪了加勒比的宗教生活,並在《捲髮》(Kinky Hairs)等詩歌中提倡黑人意識。她批判了西歐的審美標準。
1940年代是一個騷動的時代:民族主義的高漲、尋求獨立的政治運動,促使牙買加產生了一批有活力的作家。圍繞文學雜誌《聚焦》(Focus)形成了一個作家群,雜誌的主編是藝術家埃德娜·曼利(Edna Manley)。曼利之子即使後來成為牙買加總理的邁克爾·曼利。曼利認為文學應當介入社會、文化的變遷,培養牙買加的民族主體性。許多作家響應了他的號召,其中的兩位:維克多·里德(Victor Reid)和羅傑·梅斯(Roger Mais)極大的豐富了牙買加的文學寶庫。里德寫了《新的一天》(New Day,1949),這是牙買加第一部民族主義長篇小說,也是首部將牙買加土語用於書面寫作的小說。梅斯寫了《群山一起歡樂》(The Hills Were Joyful Together,1953),是首部描繪牙買加貧民窟生活的長篇小說。這部小說描繪了牙買加落後的一面,呼喚政治上的改革乃至革命。
梅斯後來在英格蘭生活過一段時間,以尋求更好的出版機會。當時,一大批作家都離開了牙買加。其中有一些,如約翰·赫恩(John Hearne)最終回國,而另一些如安德魯·索爾基(Andrew Salkey)則沒有。這成了一種潮流——自二戰結束後,許多牙買加作家選擇在英國或加拿大生活,少數移民至美國。這些作家中包括小說家及學者奧蘭多·H·帕特森(Orlando H.Patterson)、詩人及兒童文學家詹姆斯·貝里(James Berry)、小說家及散文家西爾維婭·溫特(Sylvia Wynter)、擊鼓詩人林頓·奎西·約翰遜(Linton Kwesi Johnson)。他們的流亡生涯提高了牙買加文學在世界上的知名度。
新時期
如果說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牙買加文學是由男性主導的話,70年代女作家們開始展露頭角。這時期著名的女作家有路易絲·本內特(Louise Benett)、瓊·賓塔·布雷茲(Jean Binta Breeze)。本內特是多才多藝的詩人和演員,能夠在背誦自己詩歌的同時融入不同的性格。她對牙買加土語的使用使得她的聲音能夠傳遍這個島國。布雷茲善於用街頭俚語來寫詩,其詩的內容往往是表現社會抗議,以及對男權社會的批判。這兩位詩人都是「表演詩歌」或「擊鼓詩歌」的代表,這種詩歌是為讓人聽見而非閱讀而作,表演時往往還要加上音樂。
20世紀末21世紀初,女作家對文學的參與持續增長,批評家芭芭拉·拉利亞(Barbara Lalla)質疑了男性對文學創作領域的壟斷以及牙買加文學作品中對女性的模式化。兒童和青年文學也收到了歡迎,代表作家有瓊·德科斯塔(Jean D'Costa)等。
參考資料
- Dathirne, O.R. Caribbean Narrative: An Anthology if West Indian Writing. London: Heinemann Educational Books, 1966, 1973.
- Lalla, Barbara. Defining Jamaican Fiction: Marronage and the Discourse of Survival. Tuscaloosa: The University of Alabama Press, 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