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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纳瓦利内之死及葬礼

2024年2月16日，俄罗斯政治犯阿列克谢·纳瓦利内于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哈尔普村极地狼劳教所服刑期间猝逝[1]，享年47岁。俄罗斯联邦监狱局在其官方网站上发布纳瓦利内的死讯[2]。

阿列克谢·纳瓦利内之死及葬礼
阿列克谢·纳瓦利内在莫斯科寂静水手看守所的登记卡复印件
日期2024年2月16日，​9个月前​（2024-02-16）
时间约14:17（YEKT）
地点 俄罗斯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哈尔普极地狼劳教所
坐标66°49′11″N 65°47′38″E / 66.8196°N 65.7938°E / 66.8196; 65.7938

纳瓦利内之死引起全世界的强烈反响[3]。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多个国家都组织了纪念集会，其中一百多名集会参与者被俄罗斯当局拘留[4][5]。多个国家的政治人物指责俄罗斯政府谋杀纳瓦利内[6]。

3月1日，经过漫长的谈判，俄罗斯当局将纳瓦利内的遗体交还给其家人，并随后寻找安葬地点，纳瓦利内被安葬在莫斯科鲍里索夫公墓；告别仪式和葬礼有上千人前来向其致敬。

背景

暗杀企图

主条目：阿列克谢·纳瓦利内中毒案

阿列克谢·纳瓦利内在2000年代末开始从事政治活动[7]。在2011年—2013年俄罗斯示威中，他成为俄罗斯反对派的领导人之一[7]。在他对俄罗斯当局的批评中，他专注于普京政权的贪腐，并在2018年试图与普京竞选总统，但未能成功[8]。虽然俄罗斯官媒故意忽略纳瓦利内，但他通过社交网络和YouTube影片使其在俄罗斯年轻人中受到欢迎[8]。纳瓦利内最受欢迎的影片是《普京宫殿：史上最大的贿赂》、《他不是你的戴蒙》和他对自己中毒的调查，期间他打电话给怀疑是投毒共谋的联邦安全局官员[9]。

 
2017年，身份不明的攻击者用煌绿对纳瓦利内发动袭击，之后纳瓦利内眼睛受伤。

早在2017年，纳瓦利内遭到身份不明的攻击者用煌绿袭击后眼睛受伤。2020年，纳瓦利内遭神经毒剂“诺维乔克”毒害后，被送往德国救治。2021年1月，他康复后回国，却在机场被捕[10]。

纳瓦利内在2021年返回俄罗斯之前，其参与奥斯卡获奖纪录片《纳瓦利内》的拍摄。在影片的最后一幕，他敦促俄罗斯人不要放弃，如果他被杀害，说“这意味着我们此刻异常强大，因为他们决定杀死我[11]。”

羁押

主条目：伊夫·罗彻案
 
2020年，纳瓦利内出席纪念鲍里斯·涅姆佐夫的集会

纳瓦利内被俄罗斯当局指控犯有欺诈罪，包括组织“极端主义”团体，其中特别指其创办的反腐败基金会。人权组织认为此审判是对他的政治迫害。纳瓦利内被判在北极圈附近的“极地狼”劳教所服刑19年[12]。

2021年3月，纳瓦利内一只脚无法着地，背部也痛得很厉害，他认为这是因为被塞进狭窄的“铅笔盒”囚车里，弯著身子乘坐好几个小时车程去参加审判而导致[13]。后来磁力共振扫描发现他身体两处患上疝气和椎间盘突出症，他为要求见独立医生而开始绝食，但在医生的劝说下在23天后停止了绝食。他在监狱医院休养几个月，夏天又被送回“极地狼”劳教所[13]。

2021年4月17日，独立工会“医生联盟”的成员检查纳瓦利内的血液样本，发现他的钾含量过高，有心脏骤停的危险[14][15]。2021年4月18日，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发表声明：“我们已经告诉俄罗斯政府，它要对纳瓦利内在监狱里的境况负责，并且要向国际社会交代此事[16]。”

2021年6月16日，美国总统乔·拜登向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发出警告，如果关押在监狱里的俄罗斯反对派领袖纳瓦利内死去，俄罗斯将面临毁灭性的后果，但他没有透露他会采取什么措施[17][18]。

2022年6月，纳瓦利内被转移到弗拉基米尔州的“IK-6”劳教所，他在那里经常受到惩罚性隔离，导致他的脊椎问题恶化[13]。2022年12月，当局指派一名医生看他，该医生拒绝告诉其诊断，却下令给他打不明的针剂。由于医疗记录的副本模糊不清，无法找出药物的名称[13]。

2023年1月初，监狱管理部门拒绝让他去医疗站治疗发烧和咳嗽，也不让他吃送来的药，只是多给他两杯开水和抗生素；之后他的病情没有再恶化，但由于药物剂量过大，他出现胃部并发症，体重减轻7公斤。此后，他们继续将纳瓦利内送往惩罚性隔离室，限制他的购买权，并丢弃他买的食物[13]。2023年12月初，纳瓦利内突然晕倒，失去知觉，监狱工作人员只好给他挂上点滴[13]。

根据反腐败基金会董事会主席玛丽亚·佩芙奇赫的说法，自俄罗斯开始入侵乌克兰以来，纳瓦利内的同事们在保加利亚调查记者赫里斯托·格罗佐夫的协助下，一直意图通过交换其他被西方囚禁俄罗斯间谍，以释放纳瓦利内。据称纳瓦利内以及两名未公开姓名的美国公民将被交换在柏林杀害格鲁吉亚公民泽利姆汉·汉戈什维利的俄罗斯特工瓦季姆·克拉西科夫。佩芙奇赫在其影片中声称，她在2月15日晚间得到确认交换谈判进入最终阶段[19]。

无论是俄罗斯、美国还是德国的官方都没有证实此消息；美国和德国的一些媒体援引匿名消息源表示，这样的交换谈判确实存在，但尚未达成最终协议[20][21][22][23]。此外，路透社援引俄罗斯官方的匿名消息来源报导称，纳瓦利内及其妻子对这样的交换持开放态度，尽管纳瓦利内本人生前从未公开提及这些谈判，他的妻子也未证实这一点[24]。

死亡

2024年2月14日，据报导指，纳瓦利内在监禁期间第27次被送往惩罚性隔离室[12]。第二天，他出席弗拉基米尔州法院的审判，他“看起来没事，没有说自己不舒服，还很有精神地发言，为自己辩护”[25]。网络媒体《Sota.Vision》释出法官宣判的影片，一些媒体称这是“纳瓦利内的最后影片”[26]。2月16日，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联邦监狱局发表声明，称纳瓦利内在散步后失去意识，监狱的医务人员赶到现场，并且呼叫救护车[27]。多家俄罗斯官媒援引拉贝特南吉市医院代表的声明报道称，救护车在不到七分钟内到达现场。他们对纳瓦利内进行超过半小时的抢救[28][29][30]，但没有取得任何效果。救护车的医生宣布纳瓦利内死亡[27]。其死讯在当天莫斯科时间14:19发布于媒体[31]。俄罗斯《The Insider》后来查阅与纳瓦利内之死有关的文件时发现，纳瓦利内在他去世前的最后几分钟曾抱怨胃部剧烈疼痛，质疑纳瓦利内当时可能已经中了毒[32]。

纳瓦利内的发言人基拉·亚尔米什在隔天证实他的死亡，并且提到他母亲柳德米拉收到官方的死亡通知。亚尔米什也呼吁把他的遗体还给他的亲属[33]。

死因

纳瓦利内死因说法不一。RT电视台报导称，纳瓦利内有血栓栓塞[34]。亚历山大·波卢潘是一位麻醉复苏专家，他在2020年参与纳瓦利内中毒后的诊断。他接受《美杜莎报》访问时表示对纳瓦利内的救护速度抱有怀疑，认为未解剖尸体就无法确认其是否是血栓栓塞导致死亡，而他指纳瓦利内没有血栓栓塞的可能性[35]。纳瓦利内的母亲被告知他是因为“猝死症候群”而去世；他的律师则被告知其死因还不清楚。但俄罗斯医生必须遵循《ICD-10》的规定，而此规定并没有“猝死症候群”这个诊断[36]。

联邦监狱局总部派出一个委员会到“极地狼”劳教所调查[31]。与此同时，纳瓦利内在反腐败基金会的同事们表示，他“很可能”被杀[37]。许多独立评论员指出，纳瓦利内之死是一宗真正的谋杀案[38]。亚尔米什指责俄罗斯当局想要隐瞒他的死因[39]。

莫斯科公共监督委员会监察员伊娃·梅尔卡切娃认为，阿列克谢·纳瓦利内之所以死亡，是因为他在监狱里不断受到惩罚性隔离。自从2022年8月以来，纳瓦利内27次被关进惩罚性隔离室，最后一次是在2月14日那天。他总共在隔离室待了308天。在被转移到IK-3之前，这位反对派领袖被囚禁在弗拉基米尔州梅列霍沃IK-6。在他没有被关进惩罚性隔离室的日子里，纳瓦利内只能待在一个狭小的单间牢房中[40]。

《美杜莎报》报导指，一名极地狼劳教所的囚犯在2月15日晚上发现监狱里有许多异常的动静，好像是有人来突击检查[41]。他说囚犯们都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隔天早上又被搜了一次。囚犯说他们在10点被告知纳瓦利内的死讯，比14点的官方发布新闻稿时间还要早。囚犯认为纳瓦利内可能是15日晚上就死了，而且这对监狱当局来说是场意料之外的事[41][42]。人权组织Gulagu.net透露，一份官方报告显示，劳教所的几个摄影机在16日都没运作。Gulagu.net认为这是因为联邦安全局的人在14日来到监狱，把影音设备都关闭。Gulagu.net还说纳瓦利内的尸体上有瘀青，但进行尸检的法医被告知要将这些瘀青归因为死后出现[43]弗拉基米尔·奥斯切金根据尸体上的瘀青推测纳瓦利内可能是心脏遭拳击后身亡[44]。

然而，乌克兰国防部情报总局局长基里洛·布达诺夫称，根据他所收到的情报，纳瓦利内是死于血栓，属于自然死亡[45]。

同年4月27日《华尔街日报》报道称，美国情报机构根据机密情报和纳瓦利内在俄国大选前死亡的不良影响等事实，认定普京应该没有下令杀害纳瓦利内。这一结论已被美国情报界接受。克里姆林宫发言人批评该报道充满了“空洞的猜测”。[46][47]

2024年9月29日，俄罗斯《The Insider》记者查阅数百份与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奥列克西·纳瓦利内之死有关的文件，其中发现信息表明纳瓦利内去世前可能​​中了毒。在这些文件中，记者发现两个版本的拒绝立案刑事案件的决议，值得注意的是，纳瓦利内死前出现胃痛、呕吐和抽搐的字样从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版本中消失了。相同的信息包含在另一份文件中——对“移除的物体”的描述，其中标明了“呕吐物样本”。从文件的内容来看，他们被送去接受检查，尽管之前没有报道过检查本身，也没有报道过纳瓦利内呕吐的事实。《The Insider》引述曾于2020年8月纳瓦利内中毒后治疗的重症医生Oleksandr Polupan对这些文件进行评论，他表示，这些症状表明有机磷物质中毒。据该刊物记者报道，这些文件证实了尤利娅·纳瓦利内的说法，纳瓦利内此前表示，在他去世前的最后几分钟，纳瓦利内确实抱怨胃部剧烈疼痛[32]。

遗体

《欧洲新报》报导指，纳瓦利内的尸体可能将被运送到莫斯科进行尸检，而确定死因可能需要几个星期[38]。极地狼劳教所宣称他们把纳瓦利内的遗体送到萨列哈尔德的停尸房，但该处却找不到他的尸体[48]。联邦侦查委员会告诉其家属，要等到调查出死因后，才会把遗体交给他们；但他们之前却说调查已经完成[49]。法律上，当局可以合法地把他的遗体扣留最多30天[50]。

2月21日，萨列哈尔德的侦查委员会官员在与柳德米拉的会面中，还提出以下条件：包括纳瓦利内的亲属可用一架专机用于将尸体运送到莫斯科。作为交换，纳瓦利内的亲属和同事直到飞机降落期间都要对葬礼的信息保密。纳瓦利内的亲属必须在整个葬礼期间，由侦查委员会的官员陪同。侦查委员会官员坚持，葬礼的日期将在纳瓦利内的尸体到达莫斯科时才确定，同时尸体将存放在莫斯科州或弗拉基米尔州[51]。她称官员不想让她举行公开的葬礼和告别仪式，并威胁要对尸体“做些什么”[52][53]。她因为当局没有归还儿子的尸体而向萨列哈尔德市法院提出投诉[54]。2月23日，纳瓦利内的发言人基拉·亚尔米什报告说，侦查委员会给纳瓦利内的母亲下最后通牒：要么她在三个小时内同意秘密埋葬，不举行公开的告别仪式，要么阿列克谢的尸体将被埋在监狱里[55]。许多社会活动家、演员、音乐家和作家，要求俄罗斯当局把纳瓦利内之尸体交给他的母亲[56]。2月24日，亚尔米什报告指，纳瓦利内的尸体已经被交给他的母亲[57]。

葬礼

2月22日，反腐败基金会主任伊万·日丹诺夫表示，纳瓦利内的亲属原先选择特罗耶库罗夫公墓作葬地，但是当局不满意这个选择。结果亲属改为选择霍万斯基公墓作葬地。侦查人员还要求柳德米拉选择一个离公墓最近的厅堂来举行告别仪式，最初纳瓦利内的亲属计划在中央作家之家举行仪式。但据日丹诺夫称，侦查人员在与不明人物接通电话后，要求葬礼必须在“安静且秘密的方式下”进行[51][58]。至2月27日，纳瓦利内的同事表示还没有找到可以为奥莱克西·纳瓦利内告别的地方。纳瓦利内的政治家朋友基拉·亚米什（英语：Kira Yarmysh）在X平台发文称，他们给了6家私人和公共仪式机构、商业场所和殡仪馆打电话，结果直接被告知这些仪式机构被禁止与他们合作[59]。据报道指，在同一天，陪同柳德米拉取回纳瓦利内遗体的律师瓦西里·杜布科夫在莫斯科被捕，罪名是“违反公共秩序”[60]。

反腐败基金会主任伊万·日丹诺夫透露当前事件的更多细节。他表示，本来计划于2月29日组织一场与纳瓦利内的告别活动。然而，当日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向联邦议会发表国情咨文，很快2月29日那天，没有人能够挖坟墓，然后告别和埋葬不得不推迟到3月1日。然而，政府在这方面也设置障碍，特别是提出“在霍万斯基公墓举行家庭葬礼和告别”的条件[61]。普京当日致联邦议会的信息中以可能干涉俄乌战争的前景，再次向西方国家发表“使用核武器进行冲突”和“毁灭文明”的威胁言论[62]。

3月1日下午2时，纳瓦利内的告别仪式在莫斯科马里诺区的抚我之忧圣母像教堂举行，然后遗体将被安葬在附近的鲍里索夫公墓，而墓地靠近公墓的入口。纳瓦利内的告别仪式很简短，只有少数亲友被允许进入教堂参加[63][64]。宗教学者谢尔盖·查普宁透露，当局向抚我之忧圣母像教堂的负责人施压，迫使他快速完成纳瓦利内的葬礼[65]。

纳瓦利内的棺材从灵车中抬出

在公墓中，亲友们伴随着法兰·仙纳杜拉的经典曲目《My Way》歌声中与纳瓦利内告别，纳瓦利内的棺木在他生前钟爱之电影《终结者2：审判日》配乐《It’s Over (Good Bye)》歌声中下葬[66]。

2024年3月1日，前来向纳瓦利内致敬的人群高呼他的名字

尽管面临官方的警告和被捕的风险，仍有上千名的民众前来向这位政治家致敬[67][68][69]。要向纳瓦利内告别的人群队伍超过一公里长，几乎占据整个马林斯基大道[70]。在前往墓地的路上，群众呼喊着他的名字，同时也高喊着反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抗议口号：“不要战争！”、“普京是凶手”[71][72]。

多位著名政治人物和外交官参加葬礼，其中包括俄罗斯反对派人物鲍里斯·纳德日丁、叶夫根尼·罗伊兹曼，以及美国驻俄罗斯大使琳恩·特雷西、法国驻俄罗斯大使皮埃尔·利维、德国驻俄罗斯大使亚历山大·兰布斯多夫和英国驻俄罗斯副大使汤姆·多德[73]。

反应

俄罗斯

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新闻秘书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向记者们透露，普京已得知纳瓦利内的死讯[74]。普京本人保持沉默，没有对这一事件做出任何声明[75]。负责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区的联邦侦查委员会办公室对纳瓦利内之死展开程序性侦查[76]。联邦监狱局也在进行相关的核查[77]。

俄罗斯独立媒体《Proekt》报导指，纳瓦利内死讯公布后的30分钟内，统一俄罗斯党向其在国家杜马的议员发出呼吁，要求他们“跟从联邦监狱管理局的口径，或者最好完全不要发表评论”[78]。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玛丽亚·扎哈罗娃指责西方对纳瓦利内死讯的回应“把俄罗斯当成替罪羊”是“自取其辱”，并表示死因调查还没有结果，但“已经有人先下定论了”[79]。国家杜马主席维亚切斯拉夫·沃洛金在Telegram上写道：“纳瓦利内之死的罪魁祸首是华盛顿和布鲁塞尔。死因将由法医和侦查人员查明”[80]。公正俄罗斯的领导人谢尔盖·米罗诺夫表示：“曾经因为极端主义罪名入狱的阿列克谢·纳瓦利内死了，这对俄罗斯的很多敌人来说是好事”[81]。亲普京政治人物谢尔盖·马尔科夫则认为，反对派领袖的死亡和俄罗斯即将举行的总统选举有关，他说这次选举是“美英特务想要搞砸的”[82]。

记者安德烈·扎哈罗夫对纳瓦利内的死讯发表评论：“纳瓦利内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谋杀”。曾经想要参加2024年俄罗斯总统选举的反对派政治人物鲍里斯·纳德日丁表示，纳瓦利内的死因还没有确定，并说：“我祈求这个消息是错的。阿列克谢是俄罗斯最有才能和勇气的人之一[3]。”政治人物和商人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指责“普京应该为纳瓦利内的死负责”，并呼吁俄罗斯人在下次选举在选票上写上纳瓦利内的名字[83]。

《新报》的主编兼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德米特里·穆拉托夫向纳瓦利内的家属表示哀悼。穆拉托夫称这是一场“谋杀”，并说“阿列克谢·纳瓦利内受了三年的虐待和折磨。他的医生跟我说：这样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他们不但让纳瓦利内坐牢，还要他死。”穆拉托夫承诺要争取获得监狱医疗服务人员的录像记录，以查明医生是什么时候到达的，以及是否尽力救纳瓦利内[84][85]。《新报》在Change.org网站上发起一项请愿，要求向纳瓦利内的家属提供监狱人员的监视器录影[86]。

诺贝尔和平奖得奖组织“纪念”人权中心主席兼人权活动者奥列格·奥尔洛夫表示纳瓦利内瘐死狱中是“政权的罪过”[87]。作家兼记者米哈伊尔·齐加尔说：“他本来是我们的未来。现在我们没有这个未来了，只能另找别的[3]。”资深人权运动者列夫·波诺马廖夫说：“我们还有很多人。我们要一起行动[88]。”

纳瓦利内的妻子尤利娅·纳瓦利纳娅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发表演说，她表示不相信俄罗斯官方和官媒关于丈夫死亡的消息，并呼吁世界“团结起来对抗普京和他的政权”。她的演说获得了全场起立鼓掌[89]。纳瓦利内的母亲柳德米拉表示，她“不需要别人的慰问”，还说她2月12日在劳教所跟儿子见面时，他“还活着，身体好，心情也好”[90]。

 
2024年2月16日，俄罗斯人自发在圣彼得堡政治压迫受害者纪念碑献花

俄罗斯人开始向全国各地的政治压迫受害者纪念碑献花。在喀山，警察驱散想要献花的人；在莫斯科，警察只允许在索洛韦茨基石和悲伤之墙上放没有任何丝带的花；在乌里扬诺夫斯克，警察拍摄所有在政治迫害受害者纪念碑前献花的人[91][92][4]。非政府组织OVD-Info表示，俄罗斯警方在俄罗斯全国21座城市拘捕了至少400名参加悼念和抗议活动的民众[93][94]，并已超过5万人向俄罗斯政府提交请求，要求将纳瓦利内的遗体移交给他的亲属[95]。莫斯科检察院警告公民不要参加没有得到当局同意的活动[96]。

国际媒体和机构

 
2024年2月17日，在德国不莱梅市政厅举行与纳瓦利内之死相关的示威活动
 
2024年2月16日，塞尔维亚诺维萨德民众献花纪念纳瓦利内
 
Amsterdam

西方主要媒体[83]，包括英国BBC[97]、《卫报》[98]、法国《费加罗报》[99]、《法兰西24》[100]、《世界报》[101]和西班牙《世界报》[102]，都报导纳瓦利内的死讯。美国《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和彭博社在头版刊登这位政治人物的死讯。英国的天空新闻台也中断节目，播报纳瓦利内的死讯[83]。而新华社则认为美西方是借纳瓦利内之死兴风作浪。[103]

西方国家的领导人和重要的跨国组织，几乎一半都直接或间接地指责俄罗斯政府与纳瓦利内之死亡有关[104]。而全球南方国家的领导人则对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反应[105][106]。

在纳瓦利内死讯传出后不久，许多外国城市宣布举办纪念活动[107]。

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要求查明纳瓦利内之死的真相，并要求俄罗斯“回答一些严肃的问题”[12]。

欧洲理事会主席夏尔·米歇尔向他的家人表示哀悼，并指责俄罗斯政府对他的死亡负有责任[108]。欧盟委员会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表示对纳瓦利内之死感到悲伤，并说“这就是普京及其政权的真面目”[108]。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何塞普·博雷利对纳瓦利内的死讯感到震惊，并将罪责归于普京[109]。欧洲委员会议会主席西奥多罗斯·鲁索普洛斯表示震惊，并向纳瓦利内的亲友致以哀悼[110]。

联合国秘书长和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对纳瓦利内之死表示震惊，并呼吁对此进行公正、透明的独立调查。[111]

其他国家政府

  •   拉脱维亚：总统埃德加斯·林克维奇斯是第一名对纳瓦利内之死做出回应的外国国家元首，他表示纳瓦利内“被克里姆林宫残忍地杀害”[112]。
  •   格鲁吉亚：总统萨洛梅·祖拉比什维利表示：“纳瓦利内之死对所有捍卫民主和人权的人来说都是一场惨剧”，并向他的家人和那些在俄罗斯继续为民主而战的人表达哀悼[113]。萨洛梅·祖拉比什维利也认为，在今届慕尼黑会议开始前几小时或几分钟宣布被监禁的反对派人士阿列克谢·纳瓦利内的死亡不是巧合，而是来自俄罗斯的信息：“这是俄罗斯行动的一个典型特征——试图在心理上给人留下俄罗斯在任何地方都在做任何事情的印象”[114]。
  •   比利时：首相亚历山大·德克罗表示，纳瓦利内的不幸去世“再次强调了我们继续支持乌克兰的原因。俄罗斯不会在乌克兰取得胜利。我们与他的家人和朋友以及所有勇敢的俄罗斯政治犯同在。”[115]
  •   捷克：外交部长扬·利帕夫斯基写道，俄罗斯“对待其公民就像对待其外交政策一样”，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暴力国家，屠杀那些梦想更美好未来的人，就像涅姆佐夫或现在的纳瓦利内——他们因反抗普京而被监禁和折磨致死”[31]。
  •   英国：首相里希·苏纳克称纳瓦利内之死为“一场重大的悲剧”[116]。英国外交部也就俄罗斯反对派人士阿列克谢·纳瓦利内的死亡传唤俄罗斯大使馆代表，并在声明中指出“俄罗斯当局认为纳瓦利内构成威胁，以莫须有的罪名监禁他，用违禁神经毒剂毒死他，并将他送往北极的一个殖民地，没有人应该怀疑俄罗斯制度的残酷本质，他的死亡必须得到充分和透明的调查”。对此，英国外交部已在2月16日召见了俄罗斯大使馆代表，明确表示英国将全部责任归咎于俄罗斯当局[117]。2月21日，英国宣布对阿列克谢·纳瓦利内死亡的北极流放地的6名人员实施金融和旅行制裁，为首个因纳瓦利内之死而实施制裁的国家[118]。
  •   德国：总理奥拉夫·朔尔茨说，纳瓦利内“为自己的勇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108]。2月19日，外交部宣布已就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奥列克西·纳瓦利内之死召见了俄罗斯大使。德国联邦通讯社发言人表示，对纳瓦利内和许多其他俄罗斯政府批评者进行的出于政治动机的审判，以及不人道的监狱条件，显示了俄罗斯法律制度对持不同政见者的严厉程度，以及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压制言论自由的手段。该部亦以强烈的措辞谴责这一行为，并明确呼吁释放所有因政治原因被监禁在俄罗斯的人。德国总理奥拉夫·舒尔茨的发言人呼吁俄罗斯全面澄清纳瓦利内在西伯利亚战俘营死亡的情况，并将他的遗体交还给他的家人[119]。
  •   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在社交网络Twitter的账户中写道：“在今天的俄罗斯，自由的人被送进古拉格，甚至被判处死刑。我感到愤怒和愤慨。我向纳瓦利内的忠诚和勇气致敬。我的心与他的家人，亲友和俄罗斯人民同在[120]。”
  •   美国：总统乔·拜登在与纳瓦利内之死的特别讲话中称，他认为俄罗斯总统普京要对纳瓦利内的死亡负责[121][122]。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在第60届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的演讲中说，她与纳瓦利内的家人一起祈祷，并说俄罗斯要对他的死亡负责[123]。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马修·米勒表示，美国将于2月23日宣布加强对俄罗斯的制裁，作为追究俄罗斯对阿列克谢·纳瓦利内在监狱中的死亡及其在过去两年发动的战争中的行为的责任[124]。2月23日，美国因俄罗斯持续对乌克兰发动战争以及俄罗斯反对派政治家奥列克西·纳瓦利内之死而对俄罗斯实施500多项新制裁，也是俄乌全面战争以来最大规模[125]。
  •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指责普京要对纳瓦利内之死负责：“他显然是被普京杀害，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人一样，被这个生物折磨。只要他能保住自己的地位，普京才不在乎谁会死[126][127]。”泽连斯基也在2月17日慕尼黑会议上发表致辞声明，指普京多年的自我孤立和有罪不罚已经导致前者彻底堕落，甚至已经公开为希特勒辩护，免除了他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责任，还把乌克兰人民的种族灭绝当作他政策的一个普通部分。泽连斯基批评：“普京想杀谁就杀谁，无论是反对派领导人还是任何其他似乎成为他目标的人，在阿列克谢·纳瓦利内被谋杀后，将普京视为所谓的俄罗斯国家合法元首简直是荒谬的。那些来找他参加所谓的“就职典礼”，与他握手，与他平等相待，就是对政治权力本质的蔑视”[128]。
  •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就纳瓦利内之死表示，这是俄罗斯的内政，中国方面不作评论。[129][130]
  •   波兰：波兰外交部于2月20日宣布，已就奥莱克西·纳瓦利内的死亡传唤俄罗斯大使谢尔盖·安德烈耶夫问话。波兰外交部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外交部呼吁俄罗斯当局对奥莱克西·纳瓦利内的死亡承担责任，并进行全面、透明的调查，以确定他的死因和情况。”并且强调，“波兰与民主国际社会一道关切地注视着俄罗斯政治犯人数不断增加，其中许多人被关押在条件艰苦的殖民地，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和健康。而纳瓦利内之死以及在此之前对他的不人道待遇是俄罗斯当局对待政治犯、反对派和人权捍卫者的症状。这不符合民主标准，也侵犯了他们的公民权利。”波兰外交部也强调，俄罗斯当局不仅在与该国民间社会合作的背景下，而且在正在进行的针对乌克兰的战争中都表现出完全无视道德规范的行为[131]。
  •   罗马尼亚：2月21日，罗马尼亚外交部在其X平台告知，该部已召见俄罗斯驻布加勒斯特大使瓦列里·库兹明（Valery Kuzmin），谴责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利内在俄罗斯殖民地死亡，并呼吁进行独立调查[132]。

其他知名人士

蒙古前总统查希亚金·额勒贝格道尔吉在得知纳瓦利内死后随即发帖称：“纳瓦利内被谋杀了。这多么严酷地提醒着我们残酷的盗贼（指普京政权）会做出什么事来。这发生在纳瓦利内身上，发生在俄罗斯身上，发生在自由身上。普京政权惧怕自己的人民，他发动战争以分散注意力。幼稚病该就此为止了”[133]。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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