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狀結構

n维流形上的一类等价关系

微分幾何中,葉狀結構foliation)是n-流形上的等價關係等價類是連通單射浸入子流形,都具有相同維度p,以實坐標空間分解為標準嵌入子空間陪集為模型。等價類稱作葉狀結構的(leaf)。[1]若要求流形和/或子流形具有(類的)分段線性微分解析結構,就可分別定義分段線性、微分、解析葉狀結構。在最重要的類微分葉狀結構中,通常r ≥ 1(否則就是拓撲葉狀結構)。[2]p(葉的維度)稱作葉狀結構的維度,稱作其余維數

里布葉狀結構的2維截面
里布葉狀結構的3維模型

在數學物理學家關於廣義相對論的一些論文中,「葉狀結構」用於描述:相關的洛倫茲流形((p+1)維時空)分解為p超平面,指定為梯度處處不為零的實值光滑函數標量場)的水平集;這光滑函數通常被假定為時間函數,梯度處處類時間,因此其水平集都是類空間超平面。為與標準數學術語保持一致,這些超平面通常稱作葉狀結構的葉。[3]注意,雖然這情形確實構成標準數學意義上的余維-1葉狀結構,但這類例子是全局平凡的。雖然(數學)余維-1葉狀結構的葉局部上總是函數的水平集,但一般不能在全局這樣表達,[4][5]因為葉可能無限多次通過局部平凡化坐標圖,葉周圍的完整也可能阻礙葉的全局一致定義函數的存在。例如,雖然3-球面有一個由里布發現的余維1-葉狀結構,但閉流形的余維-1葉狀結構不能由光滑函數的水平集給出,因為閉流形上的光滑函數必然在最值點有臨界點。

葉狀結構好比是一種給流形穿的條紋織物的衣服。在流形的每個足夠小的片上,這些條紋給了流形一個局部乘積結構,不需在局部區域之外一致(不用有良定義的整體結構):沿着一個條紋走足夠遠,可能回到不同的鄰近的條紋。

葉狀圖與圖冊

為給葉狀結構下精確定義,需先定義一些輔助元素。

 
3維葉狀圖(foliated chart),n = 3、q = 1。斑(plaque)是2維的,橫截(transversal)是1維的。

 中的鄰域是形式為 子集,其中 是第i個坐標軸上(可能無界)的相對開區間。若 具有形式 ,則稱B具有邊界[6]

 

在下面的定義中,坐標圖(coordinate chart)被認為是在 ,允許流形具有邊界和()角的可能。

n-流形M上余維為q的葉狀圖(foliated chart)是 ,其中 是開集, 微分同胚  中的矩鄰域,  中的矩鄰域。集合 ,其中 稱作這葉狀圖的斑(plaque)。 ,集合 稱作葉狀圖的橫截(transversal)。集合 稱作U的切邊界(tangential boundary), 稱作U的橫截邊界(transverse boundary)。[7]

葉狀圖是所有葉狀結構的基本模型,斑就是葉。 表示「B-切」, 表示「B-截」。還有多種可能。若 都有空邊界,則葉狀圖就建模了無界n-流形的余維-q葉狀結構。若其中一個矩鄰域有界,則葉狀圖建模了有界無角n-流形的葉狀結構的各種可能性。具體來說,若 ,則 是斑之並,斑表示的葉狀結構切於邊界。若 ,則 是橫截之並,葉狀結構橫截於邊界。最後,若 ,則建模了葉狀流形(foliated manifold),角分開了切邊界與橫截邊界。[7]

 
(a) 與邊界相切的葉狀結構 ; (b) 與邊界相截的葉狀結構 ; (c) 角將切邊界與橫截邊界隔開的葉狀結構 

n-流形M上余維為q 葉狀圖冊(foliated atlas)是余維為q的葉狀圖的 -圖冊 ,只要PQ 的不同圖中都是斑,PQPQ中都是開的,它們就是相干葉狀結構(coherently foliated)。[8]

重新表述相干葉狀圖的有效方法是將 寫作:[9]

 
 

 常寫作 ,其中[9]

 
 

 上,坐標公式可改寫為[9]

 
 
 的每個斑都會遇到 的2個斑。

 是相干葉狀結構這一條件意味着,若 是斑,則 的連通分量位於 的(可能不同的)斑中。等價地,由於 的斑分別是橫坐標 的水平集, 都有鄰域,其中公式

 

 無關。[9]

葉狀圖冊的主要用處是將重疊的斑連接起來,形成葉狀結構;上述一般定義顯得有點笨拙,一個問題是, 的斑可以與多個 的斑相遇。甚至可能出現,一個圖的斑與另一圖的無窮多個斑相遇。不過,如下所示,假設情形更規則,也不失一般性。

 是葉狀 圖冊,則M上兩具有相同餘維和光滑度的 類葉狀圖冊 是相干的: 。葉狀圖冊的相干是等價關係。[9]

 
規則葉狀圖冊中的圖。

上面定義的開集上的斑與橫截也是開的。不過,我們也可以談論閉的斑與橫截:若 都是葉狀圖,使得 U閉包)是W的子集, ;則,若 可知 ,寫作 ,將 微分同胚地帶到 

符合以下條件的葉狀圖冊稱作規則的(regular):

  1.  是葉狀圖 的緊子集,且 
  2. 覆蓋 是局部有限的;
  3.  都是葉狀圖冊的元素,則每個閉斑 的內部與最多與 中的1個斑相遇。[11]

根據性質 (1),坐標 延伸到 上的坐標 ,可以寫成 性質 (3)等價於要求:若 ,橫坐標變化 獨立於 

 

有公式[11]

 

類似論斷也適於開圖(無覆蓋線)。橫坐標映射 可視作浸沒

 

公式 可視作微分同胚

 

它們滿足上循環條件,即,在 上,

 

尤其是,[12]

 
 

用上述關於相干性和規則性的定義,可證明每個葉狀圖冊都有規則的相干細化[13]

葉狀結構的定義

根據實現葉狀結構的方式,有幾種不同的定義。最常見方式是通過流形分解,得到

 
通過坐標函數 分解

定義 n維流形Mp-維 類葉狀結構是將M分解為不交連通子流形 的並,稱作葉狀結構的葉(leaf),具有如下性質:M的點都有鄰域U和局部 類坐標系 ,使得對每片葉  的組分都由方程組 描述。則,葉狀結構記作 [5]

葉的概念可以讓我們直觀地思考葉狀結構。若用稍微幾何化的定義,n維流形Mp維葉狀結構 也許可簡單視作M的逐對不交、連通浸沒的p維子流形(葉狀結構的葉)的集合 ,使得對點 ,都有圖 ,其中U同胚於 ,包含的x使得對每片葉 ,與U相遇或為空集或為子空間的可數集,其在  的像下是前n-p個坐標為常數的p仿射子空間

葉狀結構局部上都是浸沒,允許下列定義

定義MQn維流形,qn,並令 是浸沒,即假設函數微分矩陣(雅可比矩陣)的秩為q,則據隱函數定理ƒM上誘導了余維為q的葉狀結構,其中的葉定義為 [5]

這定義描述了n維流形Mp維葉狀結構 ,是由(chart) 與下列映射覆蓋的:

 

這樣,對重疊對 轉移函數 定義為

 

形式為

 

其中x表示前 個坐標,y表示後p個坐標(co-ordinates),即

 

將轉移函數 拆分為 ,作為浸沒的一部分完全類似於將 拆分為 ,作為規則葉狀圖冊定義的一部分。這使得可以用規則葉狀圖冊定義葉狀結構成為可能。為此,必須首先證明,余維度為q的規則葉狀圖冊都與唯一的余維度為q的葉狀結構 相關聯。[13]

正如證明所示,葉狀結構的葉是長度 ≤ p的斑鏈的等價類,也是拓撲浸入豪斯多夫p子流形。接着,我們將證明葉上斑的等價關係可用相干葉狀圖冊的等價來表示,即它們與葉狀結構的聯繫。更具體地說,若 M上的葉狀圖冊、且若 與葉狀結構 相關聯,則當且僅當 也與 相關聯時, 相干。[10]

現在很明顯,M上的葉狀結構與葉狀圖冊間的關聯關係產生了M的葉狀結構集同葉狀圖冊的相干類集之間的一一對應,換句話說,M上余維為q 類葉狀結構 是余維為q 類葉狀圖冊的相干類。[14]佐恩引理,葉狀圖冊相干類顯然包含唯一的最大葉狀圖冊。於是,

定義 M上余維為q 類葉狀結構是M上余維為q的最大葉狀 -圖冊。[14]

實踐中,通常用較小的葉狀圖冊表示葉狀結構,通常還要求是規則的。

在圖 中,條紋 與別的圖 上的條相匹配。這些子流形在圖之間拼接成最大連通單射浸入子流形,就是葉狀結構的(leaf)。 若縮小圖 ,可以寫成 ,其中 與斑同構, 的點參數化了 中的斑。若擇 ,則  的子流形,與每個斑恰交一次,這叫做葉狀結構的局部橫截。注意,由於單值性的原因,全局橫截面可能不存在。

r = 0的情形比較特殊。實踐中出現的 葉狀結構通常是「光滑葉」。更確切地說,是以下意義的 類:

定義 若葉狀圖冊的相應相干類包含規則葉狀圖冊 ,使得坐標變換式

 

屬於 類,但 在坐標 中是 類,其階數≤ r、與 的混合偏導數在坐標 中是 類,則稱葉狀結構 屬於 類。[14]

上述定義是所謂「葉狀空間」的更一般概念。我們可以放寬橫截的條件為 的相對緊開子集,允許橫坐標 在更一般的拓撲空間Z中取值。斑仍是 的相對緊開子集,橫坐標公式 的變化是連續的, 在坐標 中屬於 類,其階數 ≤ r 、與 的混合偏導數在坐標 中連續。一般要求MZ為局部緊可測第二可數空間。這似乎是很狂野的推廣,但在一些情形下很有用。[15]

完整性

 是葉狀流形(foliated manifold)。設L 的葉,sL中的路徑,我們感興趣的是Ms的鄰域中葉狀結構的行為。直觀地說,在葉上可以沿路徑s行走,同時關注附近所有葉。在他(以下寫作s(t))行走時,一些葉可能會「掉落」、變得不可見;另一些可能會突然進入可視範圍,漸漸接近L;還有些可能會以接近平行的方式跟隨L,或垂直地打轉之類。若s是環路,則隨着t增大,s(t)會反覆回到同一個點s(t0),每次都會有更多葉螺旋狀地進入或離開視野。這種行為經過適當的形式化,叫做葉狀結構的完整性(holonomy)。

完整性在葉狀流形上有多種具體實現方式:葉狀叢(foliated bundle)的總完整群、一般葉狀流形的完整偽群、一般葉狀流形的虧格完整廣群、葉的虧格完整群、葉的無窮小完整群。

葉狀叢

最容易理解的完整性是葉狀叢的總完整性,這是龐加萊映射概念的推廣。

 
橫截面(cross section)N與第一回歸映射(first return map)f,其中 

「第一回歸映射」來自動力系統理論。令 是緊n-流形上的非奇異 流。應用中,可以想象M是個回旋加速器或流體的閉合迴路。若M有界,則假定流與界相切。流生成了1維葉狀結構 。若知道流的正方向,但不知道其他參數(軌跡形狀、速度等),則稱底葉狀結構(underlying foliation) 有向。假設流有全局橫截面N,即NM的n-1維緊正合嵌入的 子流形,葉狀結構 垂直於N,每條流線都與N相遇。由於N的維度與葉的維度是互補的,橫截性條件是

 

 ,考慮M中所有序列 的所有堆積點的ω-極限集合ω(y),其中 為無窮大。可以證明,ω(y)是緊非空的,是流線的並。若 則有值 使得 ,由此可得

 

由於N是緊的, 橫截於N,因此集合 是單調遞增序列 ,並發散。

 變化,令 ,這樣定義一個正函數 (第一回歸時間),使得 

定義 這是 映射。若流反向,則完全相同的構造會得到逆的 ;所以 。這個微分同胚是第一回歸映射,τ稱作第一回歸時間。雖然第一回歸時間取決於流的參數化,但f顯然只取決於有向葉狀結構 。可以將流 重參數化,使其保持非奇異、是 類,且方向不翻轉,從而使 

流有橫截面N的假設是很受限的,意味着M 上纖維叢的總空間。事實上在 上,可將 定義為以下條件生成的等價關係:

 

等價地,這是加法群Z 上的作用的軌等價,定義如下

 

f的映射圓柱定義為 流形

 

由第一回歸映射f的定義與第一回歸時間 的假設,可立即得出映射

 

流的定義可誘導一個規範 微分同胚

 

若記 ,則 R的投影誘導了 映射

 

使M變為圓上纖維叢的總空間。這只是  的投影。葉狀結構 橫截於這叢的纖維,限制到每片葉L的叢投影π是覆蓋映射 ,這就是葉狀叢(foliated bundle)。

 的等價類 為基點, 就是原橫截面N。對 上以 為基點的每個環路s,同倫類 的唯一特徵是 。環路s提升到每條流線中的一條路徑,很明顯提升 始於 、終於 。微分同胚 也用 表示,稱作環路s的總整體性。由於只取決於[s],因此定義了同胚

 

稱作葉狀叢的總整體同胚。

更直觀地運用纖維叢,令 是余維為q的葉狀n-流形,令 是纖維叢,具有q維纖維F與連通基空間B。假設所有這些結構都屬於 類,若r = 0,B支持一個 結構。由於B上的最大 圖冊都包含 子圖冊,因此假設B如所期望那般光滑並不失一般性。最後, ,假設x有連通開鄰域 ,和局部平凡化

 

其中φ 微分同胚(若r = 0則是同胚),將 帶到積葉狀結構 。其中, 是葉為 的連通組分的葉狀結構,L 的葉。這是 類「葉狀叢」(foliated bundle) 的一般定義。

 垂直於π的纖維(可以說 是垂直於纖維的),π到 的每片葉L的限制是覆蓋映射 。特別是,每條纖維 都與 的每片葉相遇。纖維是 的橫截,與流的橫截完全類似。

葉狀結構 橫截於纖維不能保證葉是B的覆蓋空間。這個問題的一個簡單版本是 的一個葉狀結構橫截於纖維

 
 

但有無限多葉缺失了y軸。在相應的圖像中,「有箭頭的」葉以及它們上面所有的葉都漸進於x = 0軸。一般稱這種葉狀結構為相對於纖維是不完備的,即當參數 接近某個 ,一些葉「奔向無窮大」。更確切地說,可能有葉L,和一條連續路徑 使得 ,但 L的流形拓撲中不存在。這類似於不完備流,某些流線會在有限時間內發散。雖然這樣的葉L可能在別處與 相遇,但不能均勻覆蓋 的鄰域,因此不可能是B在π下的的覆蓋空間。F是緊的時, 對纖維的橫截性確實保證了完備性,於是 是葉狀叢。

B上有圖冊 ,包含開連通坐標圖,以及平凡化 ,將 帶到積葉狀結構。置 ,並記 ,其中(濫用符號) 表示 是將 與規範投影 組合而得的浸沒。

圖冊 的作用類似葉狀圖冊。 的斑是 的水平集,這一族斑通過 ,與F相同。由於預設了B支持某個 結構,據懷特黑德定理,可在B上固定一個黎曼度量,擇圖冊 為測地凸的。於是, 總是連通的。若這個交非空,則 的每個斑都正好與 的一個斑相遇。然後,通過設下式,可定義一個完整上循環(holonomy cocycle)  by setting

 

例子

平坦空間

考慮n維空間,是由前n-p個坐標為常數的點組成的子空間之積。這可以用一張圖(chart)表示,其基本原理是 ,葉或斑  枚舉。置n = 3、p = 2,可以類比三維空間:書的2維葉由(1維)頁碼枚舉。

較平凡的葉狀結構例子是積 ,葉 M的另一個葉狀結構由 給出)。

對流形F而言, 的平坦G-叢是更一般的一類。給定表示 ,具有單值ρ的平坦 -叢由 給出,其中 通過甲板變換作用於萬有覆蓋 ,通過表示ρ作用於F

平坦叢符合纖維叢的框架。若有流形F使得 ,都有開鄰域U使得有同胚 (其中p1是到第一個因子的投影),則流形之間的映射 是纖維叢。纖維叢產生了由纖維 組成的葉狀結構,其葉空間LB同構,前者是豪斯多夫流形。

覆蓋

 是流形間的覆蓋映射,FN上的葉狀結構,則其拉回到M上的葉狀結構。更一般地,若映射只是分歧覆蓋(分歧軌跡橫截於葉狀結構),則葉狀結構就可以被拉回。

浸沒

 是流形的浸沒,則據反函數定理,浸沒的纖維的連通組分定義了M的余維為q的葉狀結構。纖維叢是這種類型的一個例子。

不是纖維叢的浸沒的一個例子是

 

這種浸沒產生了 的葉狀結構,在下列 作用下是不變的:

 

其中  的誘導葉狀結構稱作(環空的)2維里布葉狀結構,或(莫比烏斯帶的)2維無向里布葉狀結構。它們的葉空間都不是豪斯多夫的。

里布葉狀結構

定義一個潛沒

 

其中 n維圓盤 上的圓柱坐標。這浸沒產生了 的葉狀結構,在如下Z作用下是不變的:

 

 的誘導葉狀結構被稱作n里布葉狀結構,其葉空間不是豪斯多夫的。

對於n = 2,這給出了實心環面的葉狀結構,可由沿邊界粘合兩個實心環面,來定義3-球的里布葉狀結構。奇數維球 的葉狀結構也是明確已知的。[16]

李群

G李群H是李子群,則G就會被H陪集葉化。若HG閉合,則商空間 是光滑(豪斯多夫)流形,將G轉化為纖維叢,纖維H、基為 。這個纖維叢實際上是的,具有結構群H

李群作用

G是光滑作用於流形M的李群。若作用是局部自由作用或自由作用,則G的軌道定義了M的一個葉狀結構。

線性葉狀結構與克羅內克葉狀結構

 是非奇異(即無處為零)的向量場,則 定義的局部流拼湊在一起,就定義了維度為1的葉狀結構。事實上,給定任一點 ,由於 是非奇異的,所以可找到一個關於x的坐標鄰域 ,使得

 
 

從幾何角度來看, 的流線就是水平集

 

其中所有的 由慣例,流形是第二可數的,因此類似「長線」這樣的葉異常現象會被M本身的第二可數性排除。要求 是完全域(例如M是緊的),從而要求每片葉都是流線,就可以避開這個難題。

 
 上的線性葉狀結構 傳遞到 上的葉狀結構 。 a) 斜率是有理的(線性葉狀結構); b) 斜率是無理的(克羅內克葉狀結構)。
 
2-環面上的無理旋轉

環面 上的一類重要1維葉狀結構來自投影於其上的恆向量場。 上的恆向量場

 

 中所有平移都不變,因此當投影到環面 時傳遞到良定義向量場X。假定a ≠ 0。 產生的 上的葉狀結構 的葉具有斜率為 的平行線,這葉狀結構在平移下也是不變的,並傳遞到X產生的 上的葉狀結構 

 每片葉的形式是

 

若斜率是有理的,則所有葉都是與同胚的閉合曲線。這時,可取 。對固定的  中與 的值對應的點都投影到 的同一點,於是 對應的葉L 中的嵌入圓。由於L是任意的,所以  對圓的葉狀結構。由此很容易得出,這個葉狀結構實際上就是纖維叢 ,這就是所謂線性葉狀結構。

若斜率是無理的,則葉是非緊的,同胚於非緊實線,在環面中稠密(參無理旋轉)。每個點 的軌跡永遠不會回到同一點,而是在環面上產生「處處稠密」的環繞,會任意接近任何給定的點。於是,軌跡的閉包是整個2維環面。這種情形稱作克羅內克葉狀結構,得名於利奧波德·克羅內克

克羅內克稠密性定理 若實數θ不等於π的所有有理倍數,則集合 在單位圓內稠密。

用平行線對 進行葉狀結構的類似構造,可得與環面上的線性流相關的n-環面 的1維葉狀結構。

緯懸葉狀結構

平坦叢不僅有對纖維的線性結構,還有橫截於纖維的葉狀結構,其葉為

 

其中 是規範投影。這個葉狀結構稱作表示 的緯懸。

具體地說,若  F的同胚,則 的緯懸葉狀結構定義為表示 的緯懸葉狀結構,由 給出。其葉空間是 ,其中只要對某個 

緯懸葉狀結構最簡單的例子是q維流形X。令 是雙射。將緯懸 定義為 對等價關係 的商。

 

則,M自動攜帶兩個葉狀結構: 包含 形式的集合; 包含 形式的集合,其中軌道 定義為

 

其中指數指的是函數f與自身複合的次數。注意 ,對 也同樣。理解葉狀結構 等效於理解映射f的動力學。若流形X已經葉化,則只要f是葉間映射,就可以利用這構造增加葉狀結構的余維數。

2-環面的克羅內克葉狀結構是旋轉 (角度為 )的緯懸葉狀結構。

 
切割重粘後,2-洞環面的緯懸。 a) 帶待切割截面的雙洞環面; b) 切割後帶有4個面的幾何圖形。

更具體地說,若 是2洞環面, 是兩個嵌入圓,則 是葉 的3-流形的積葉狀結構 。注意 是嵌入環, 橫截於 。令 表示 的保向微分同胚群,並擇 。將M沿 切開, 表示它們的副本。這時,流形 有4個邊界分量 葉狀結構 橫截邊界 的葉狀結構 ,葉的形式為 

這片葉在4個圓 中與 相遇。若 ,則 中的對應點記作  通過下列標識,「回到」 

 

由於  的保向微分同胚,因此與恆同(identity)同痕,由這操作得到的流形同胚於M 的葉則重新組合,產生M新的葉狀結構 。若 的葉L 包含一片 ,則

 

其中 是由 生成的子群。這些Σ'的副本通過標識彼此相連:

 
 

其中gG上取值。葉完全由 G-軌道決定,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例如若相應的G-軌道有限,則葉就是緊的。舉個極端的例子,若G是平凡的 ,則 。若軌道在 中是稠密的,則對應的葉在M中也稠密。例如,若 是2π的有理獨立倍的旋轉,則每片葉都是稠密的。其他例子中,某些葉L的閉包 與每個因子 康托爾集中相遇。在 上也可做類似構造,其中I是緊非退化區間。這裡,取 ,由於 通過所有保向微分同胚逐點固定了,所以可得一個以 的兩分量為葉的葉狀結構。若在這情形下形成M' ,就會得到有角葉狀流形。無論哪種情形,這種構造都被稱作微分同胚對的緯懸,提供了余維為1的葉狀結構的有趣例子。

葉狀結構與可積性

假設一切都光滑,那麼向量場之間有一種密切關係:給定M上不為零的向量場X,其積分曲線將給出1維葉狀結構(即余維為n-1的葉狀結構)。

這觀察可推廣為弗羅貝尼烏斯定理,即分布(流形切叢np子叢)與葉狀結構的葉相切的充分必要條件是,與分布相切的向量場集對李括號閉合。這也可以解釋為,將切叢的結構群從 約化為可約群。

弗羅貝尼烏斯定理中的條件作為可積條件出現,並斷言若滿足條件,就能約化,因為具有所需塊結構的局部轉移函數存在。例如,對某(非規範) (即非零餘向量場),余維為1時可定義葉狀結構的切叢為 。若處處都有 ,則給定的α可積。

由於存在拓撲約束,因此存在全局葉狀結構理論。例如,曲面情形中,處處非零向量場只能存在於環面有向曲面上。這是龐加萊-霍普夫定理的結果,指出歐拉示性數需為0。其與切觸幾何有很多深層聯繫,專門研究不可積情形。

葉狀結構的存在

Haefliger (1970)給出連通非緊流形上的分布與可積分布同倫的充分必要條件。Thurston (1974, 1976證明,任意有分布的緊流形都有同維度的葉狀結構。

參看

腳註

  1. ^ Candel & Conlon 2000,第5頁
  2. ^ Anosov 2001
  3. ^ Gourgoulhon 2012,第56頁
  4. ^ Reeb, G. Remarques sur les structures feuilletées (PDF). Bull. Soc. Math. France. 1959, 87: 445–450 [2024-01-05]. Zbl 0122.41603. doi:10.24033/bsmf.1539 .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24-01-05). 
  5. ^ 5.0 5.1 5.2 Lawson 1974
  6. ^ Candel & Conlon 2000,第19頁
  7. ^ 7.0 7.1 Candel & Conlon 2000,第20頁
  8. ^ Candel & Conlon 2000,第23頁
  9. ^ 9.0 9.1 9.2 9.3 9.4 9.5 Candel & Conlon 2000,第25頁
  10. ^ 10.0 10.1 10.2 Candel & Conlon 2000,第26頁
  11. ^ 11.0 11.1 Candel & Conlon 2000,第27頁
  12. ^ Candel & Conlon 2000,第28頁
  13. ^ 13.0 13.1 13.2 13.3 Candel & Conlon 2000,第29頁
  14. ^ 14.0 14.1 14.2 Candel & Conlon 2000,第31頁
  15. ^ Candel & Conlon 2000,第32頁
  16. ^ Durfee, A.H. Foliations of Odd-Dimensional Spheres. Annals of Mathematics. Second Series. 1972, 96 (2): 407–411. JSTOR 1970795. doi:10.2307/1970795. 

參考文獻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