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利雅維亞號戰列艦

奧斯利雅維亞號戰列艦(俄語:Ослябя,又譯「奧斯利雅比亞號」[1]),是俄羅斯帝國在十九世紀末建造的3艘佩列斯韋特級戰列艦的二號艦,由於建造工程諸多延誤,導致本艦成了同級3艦最後一艘建成的軍艦。全艦總造價1134萬盧布。本艦在日俄戰爭期間配屬於俄羅斯帝國海軍第二太平洋艦隊,擔任第二戰列艦戰隊旗艦。1905年在對馬海峽海戰中被擊沉;這也是第一艘被海軍火炮單獨擊沉的全鋼軍艦[2]

Ослябя
錨泊於突尼斯比塞大的奧斯里雅維亞號戰列艦,攝於1903年
概觀
艦種前無畏艦
擁有國 俄羅斯帝國
艦級佩列斯韋特級戰列艦
製造廠俄國聖彼得堡新海軍部船廠
動工1895年11月21日
下水1898年11月8日
服役1903年
結局1905年5月27對馬海峽海戰中沉沒
技術數據
標準排水量設計:1萬2877噸
實際:1萬4639噸
全長艦體全長:132.4米
全寬21.8米
吃水8.0米
燃料2090噸燃煤
鍋爐燃煤專燒貝爾維爾式水管鍋爐英語List of boiler types, by manufacturer#Belleville boiler30座
動力直立型三段膨脹式三汽缸複合式蒸汽引擎3座
3軸推進
功率1萬4500匹馬力(1萬0813千瓦)
最高速度18節
續航距離6200海里/10節
乘員軍官27名,水兵744人
武器裝備勝利(戰列艦):
45倍徑雙聯裝10英寸(254公釐)炮2座計4門
45倍徑單裝6英寸(152公釐)炮11門
50倍徑75毫米(3英寸)單裝炮20門
38倍徑47毫米(1.9英寸)單裝炮20門
37毫米(1.5英寸)單裝炮8門
15英寸(381公釐)單裝魚雷發射管5具(水線上3具,水線下2具)
水雷45顆
裝甲哈維固態滲碳硬化鋼裝甲
水線帶:4—9英寸(102—229公釐)
甲板: 2—3英寸(51—76公釐)
主炮炮塔:9英寸(229公釐)

本艦艦名來源於一名14世紀的謝爾蓋聖三一修道院僧侶羅季翁·奧斯利雅維亞英語Oslyabya,是庫里科沃之戰中的一名俄羅斯英雄。[3]

設計和概述

佩列斯韋特級的誕生與英國皇家海軍百夫長級英語Centurion-class battleship有很深的淵源。十九世紀末期,英國設計並建造了兩艘百夫長級二等戰列艦,用以防衛遠離本土的據點,擊退進行商路破襲的裝甲巡洋艦,如俄國的俄羅斯號英語Russian cruiser Rossia留里克號英語Russian cruiser Rurik (1892)等。受此刺激,俄國也針鋒相對地設計了佩列斯韋特級,用以護衛己方的裝甲巡洋艦。因此佩列斯韋特級犧牲了一定的防護和火力水平,以換取更高的航速和更遠的航程。[4]

佩列斯韋特級二號艦奧斯利雅維亞號全長132.4米,寬21.8米,吃水深8.0米。設計排水量1萬2877噸,建造過程中超重將近2000噸,實際排水量達到了1萬4639噸。本艦安裝有30座貝爾維爾式水管鍋爐,由3座垂直3段膨脹式複合蒸汽機提供動力,驅動3根推進軸,設計功率1萬4500匹馬力,設計最大航速18節。不過1899年11月本艦在海試時錄得1萬5578匹馬力,實際最大航速18.5節。本艦可以裝載2090噸煤,可以在10節經濟航速下達到6200海里的航程。[5]

本艦主炮為4門10英寸(254公釐)火炮,安裝在兩座炮塔上,前後各一座。副武器為11門法國加奈生產的6英寸(152公釐)速射炮,分別安裝在艦體、以及前部船艏樓下方的炮郭中。另外還有一批用以防範魚雷艇的小型武器,包括20門75毫米速射炮、20門47毫米炮以及8門37毫米炮。魚雷武器為5具15英寸(381公釐)魚雷發射管,3具位於水線上、2具位於水線下。此外艦上還攜帶有45顆水雷。[5]

本艦水線裝甲帶為哈維固態滲碳硬化鋼裝甲,厚度為4—9英寸(102—229公釐);水線主裝甲帶高度2.4米,其中原本預定在水線上高910毫米。不過由於本艦超重嚴重,即使在常規負載時也只有大約7、80毫米左右能露出水面;在滿載時,水線裝甲帶則完全沒入水下,水線上的防護只能依靠僅厚4英寸(102公釐)的上層裝甲。炮塔則為克虜伯滲碳裝甲,厚9英寸(229公釐);甲板裝甲厚2—3英寸(51—76公釐)。[5]

由於本級艦航速較快,有的資料將奧斯利雅維亞號稱為「快速戰列艦」。[6]

艦歷

建成

1895年11月21日,聖彼得堡新海軍部船廠開始着手奧斯利雅維亞號的建造工程。1898年11月8日,本艦下水。由於新海軍部船廠問題不斷,本艦一直拖延到1903年才最終建成服役,總造價也達到了1134萬盧布。1903年8月7日,本艦與裝甲巡洋艦巴揚號一同啟程準備前往旅順港(俄方稱亞瑟港),8月21-22日夜間本艦在直布羅陀海峽觸礁。到達阿爾及利亞後有關方面曾派潛水員觀察,發現船底破損相當嚴重,同時滲入的鹹水摻雜進來,使得鍋爐也問題不斷;更麻煩的是艦上的輪機長之前只有火管鍋爐經驗,只是在本艦建成後才被指派過來任職,還沒有充分學習本艦的輪機結構。奧斯利雅維亞號只能先獨自到意大利拉斯佩齊亞進行應急修理,修理工作一直持續到當年11月底。修理完成後,本艦繼續向遠東進發,1904年2月12日、亦即日俄戰爭爆發3天後,本艦抵達吉布提時才知道戰爭已經爆發。本艦立即奉召返航並加入波羅的海艦隊[7][8]。4月本艦返抵聖彼得堡並接受了改裝,安裝了巴爾-斯特勞德公司生產的1.4米測距儀、火炮瞄準具以及德律風根公司的無線電設備[9]

俄國方面,當時正指揮着奧斯利雅維亞向東的安德斯·維倫尼烏斯英語Anders Wirenius(俄文名安德烈·安德烈耶維奇·維倫努斯)海軍少將曾打算讓奧斯利雅維亞號在迪米特里·頓斯柯伊號英語Russian cruiser Dmitrii Donskoi阿芙樂爾號陪同下,在意大利攔截日本戰前搶購的兩艘裝甲巡洋艦春日日進。雖然奧斯利雅維亞號以及隨行巡洋艦的確有足夠的續航能力,然而即使拋開當時的軍艦在海上搜索目標的能力不提,雖然全世界都知道這兩艘鋼甲軍艦實際上屬於哪個國家,但兩艦此時正懸掛着英國國旗,同時也還有英國有關人員在船上,貿然攻擊只會讓俄國陷入被動,惹來不必要的外交麻煩,因此一行動只能作罷。

日俄戰爭

 
奧斯利雅維亞號,正在駛出雷維爾,攝於1904年

從1897年起,俄國對於遠東的戰略就調整為,一旦與日本發生戰事,波羅的海艦隊將會出動前往遠東;另一方面,駐紮在旅順港(亞瑟港)的太平洋艦隊旅順分艦隊(第一太平洋艦隊)應當儘量避免與敵軍的決戰,直到與波羅的海艦隊(第二太平洋艦隊)會合。

1904年10月15日,奧斯利雅維亞號從利巴瓦起航前往旅順,本艦作為第二太平洋艦隊第二戰列艦戰隊旗艦,升起了迪米特里·馮·費爾克薩姆英語Dmitry von Fölkersam海軍少將的將旗[10]。奧斯利雅維亞號繞道丹麥航行時,與一艘驅逐艦發生衝撞,受到一定損傷[11]

同年10月21-22日夜間,極度緊張的俄國艦隊將一些英國漁船誤認為是日本伏擊的魚雷艇,並向這些漁船開火。第二戰列艦站隊司令費爾克薩姆下令奧斯利雅維亞號向第一戰列艦戰隊靠攏,還用探照燈進行照射,試圖搞清楚狀況;因為他們早前只看到了若干漁船,不明白為何第一戰隊的戰列艦們突然開火。已經陷入恐懼和狂亂中的第一戰列艦戰隊各艦的水兵們看到黑夜中一艘修長的軍艦打着探照燈快速靠近過來,將其誤以為「日本巡洋艦在雷擊艦的掩護下殺來」,於是紛紛向奧斯利雅維亞號開火。混亂中奧斯利雅維亞號沒有受到友軍炮擊命中,倒是跟隨在奧斯利雅維亞號後面的迪米特里·頓斯柯伊號英語Russian cruiser Dmitrii Donskoi阿芙樂爾號突然受到攻擊,不明就裡之下進行還擊。[12]

同年10月28日,艦隊抵達摩洛哥丹吉爾,第二太平洋艦隊司令齊諾維·羅傑斯特文斯基下令馮·費爾克薩姆率領艦隊內吃水較淺的納瓦林號、偉大的西索伊號以及若干巡洋艦經由地中海和蘇伊士運河前進,而他自己則率領其他艦艇沿着非洲西海岸,繞過合恩角,雙方再在馬達加斯加會合。會合後奧斯利雅維亞號上重新升起費爾克薩姆的將旗。

1905年1月9日,羅傑斯特文斯基率領艦隊抵達馬達加斯加西北的貝島。此時旅順要塞早已經陷落,第一太平洋艦隊已經不復存在。同年3月16日第二太平洋艦隊再度出發,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到達法屬印度支那金蘭灣,又在那裡逗留等待第三太平洋艦隊。第三太平洋艦隊由尼古拉·涅博加托夫英語Nikolai Nebogatov(又譯「涅鮑加托夫」)海軍少將率領,由黑海艦隊中抽調艦艇組成,但旗下軍艦大多老舊,直到同年5月9日才抵達金蘭灣與第二太平洋艦隊會合。5月14日,俄軍艦隊離開金蘭灣,開始往符拉迪沃斯托克(中文舊稱海參崴)進發。[13]

在路途中羅傑斯特文斯基將旗下艦隊分成了3個分隊,他自己率領4艘新式的博羅季諾級戰列艦作為第一分隊,費爾克薩姆率領戰列艦奧斯利雅維亞號、偉大的西索伊號英語Russian battleship Sissoi Veliky納瓦林號裝甲巡洋艦海軍上將納希莫夫號英語Russian armoured cruiser Admiral Nakhimov等艦作為第二分隊,涅博加托夫的第三太平洋艦隊的老式軍艦則歸為第三分隊。5月26日,費爾克薩姆因癌症病逝,羅傑斯特文斯基決定秘不發喪,以免影響士氣;奧斯利雅維亞號艦長弗拉基米爾·約瑟夫維奇·貝爾俄語Бэр, Владимир Иосифович海軍一等校官(海軍上校)秘密代為執行第二分隊的職務。對此完全不知情的涅博加托夫則被蒙在鼓裡,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事實上的艦隊指揮鏈第二號人物。[14]

因為一路上補給不易,俄軍都儘可能地在軍艦上裝載食物、燃料等補給物資,導致軍艦超載嚴重。在俄國艦隊上的一名隨軍記者曾經指出,博羅季諾級各艦超載1700噸,煤炭等各種物資在船上堆積如山,嚴重影響了艦艇的復原性。奧斯利雅維亞號當時的具體數據雖然缺乏記載,但本艦的主裝甲帶在滿載時即已完全沒入水下,遑論額外加載的各種補給物資;因此大戰之時,保護着奧斯利雅維亞號的水線附近的,將會只有那層堪憂的4英寸(102公釐)厚上層裝甲。[15]

決戰

1905年5月27日,當天早上前出偵察的日本艦艇在朝鮮海峽即已發現了北上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俄國艦隊的蹤影。在當天的戰鬥中,奧斯利雅維亞號作為第二戰列艦戰隊領艦,緊跟在第一戰列艦戰隊的鷹號後面。不過12:00左右時的一次向右轉向機動時出了差錯:羅傑斯特文斯基本來的命令是一齊轉向,但第一戰列艦戰隊的後面3艘卻錯誤地理解成了依次轉向;而以奧斯利雅維亞號為首的第二戰列艦戰隊以下又正確地執行了羅傑斯特文斯基的命令。這一差錯導致俄國艦隊分成了兩列,第一戰列艦戰隊與其它艦艇脫離開來;更重要的是,這使得原本在整個戰列中序列第5的奧斯利雅維亞號,突然之間成了最靠近日軍艦艇的一艘俄軍艦艇。[16]

14:10,奧斯利雅維亞號遭到了兩艘日軍戰列艦和若干裝甲巡洋艦的圍攻[17]。在日軍接近時,羅傑斯特文斯基下令讓艦隊從兩列改回單縱陣,在陣型變動時奧斯利雅維亞號必須停下來避讓第一戰列艦戰隊末尾的鷹號,導致奧斯利雅維亞號承受了日軍的重點攻擊。日軍的炮擊打壞了艦上的測距儀,擊傷炮術軍官,又破壞了連接火炮和艦上的蓋斯勒火控儀的線纜;艦上主桅受損,前部炮塔失靈,左舷也有3門6英寸副炮無法使用。其中一發炮彈爆炸後的破片飛濺入司令塔,在內的軍需官身亡,其他人員亦有多人負傷。連番重創使得奧斯利雅維亞號開始脫離戰列右轉,隨即遭到了6艘日本裝甲巡洋艦的近距離圍攻。開戰大約15分鐘時擊中本艦水線處的幾發大口徑炮彈尤為致命,炮擊形成的破洞導致大量海水湧入;尤其是艦艏的破洞,使得本艦在前行時湧入更多的海水,導致全艦開始左傾。艦上官兵隨即開始往右部彈藥庫注水,試圖恢復平衡,但這一做法反而讓前部重量更大,進一步破壞了艦艇的復原性。14:20時奧斯利雅維亞就已經左傾12度,海水淹過了一些位置較低的火炮。14:50,奧斯利雅維亞號的主炮均告沉默[18];15:10煙囪已經碰到了水面,艦長貝爾被迫下令棄艦[8][19][20]。幾分鐘後奧斯利雅維亞號即告沉沒,帶着包括貝爾在內的470多名官兵沉入海底;沉沒時甚至右側螺旋槳還在運轉[21]

同級艦

注釋

  1. ^ 一如許多音譯過來的外語名詞,本艦的名字Ослябя在中文出版物里並沒有統一的翻譯。甚至同一作者在自己不同的書中也採用了不同的名字:《日俄戰爭:開戰背景及海戰始末》採用了「奧斯利雅亞」的翻譯(如p. 295),而另一本書《日俄戰爭前後的俄國海軍》則採用了「奧斯麗婭亞」(如p. 50)。本文根據中文圈比較常用的翻譯方式採用前者。又,本艦艦名所紀念的Ослябя乃是一名男性,故此本文譯名並未使用女性化的用字。
  2. ^ Forczyk, p. 62
  3. ^ Silverstone, p. 380
  4. ^ McLaughlin 2003, p. 108
  5. ^ 5.0 5.1 5.2 McLaughlin 2003, pp. 107–108, 112–14
  6. ^ 日俄戰爭前後的俄國海軍, pp. 48-50
  7. ^ McLaughlin, pp. 107, 110, 112, 114–15
  8. ^ 8.0 8.1 Krestyaninov, Movies and death "Oslabya"
  9. ^ McLaughlin, p. 166
  10. ^ Forczyk, p. 9
  11. ^ Pleshakov, p. 92
  12. ^ 查攸吟, p. 294-296
  13. ^ McLaughlin, p. 167
  14. ^ Forczyk, pp. 25, 56
  15. ^ McLaughlin, pp. 114, 167
  16. ^ 查攸吟, pp. 390-391
  17. ^ Forczyk, pp. 56, 61
  18. ^ 查攸吟, p. 409
  19. ^ Forczyk, pp. 61–62
  20. ^ Campbell, pp. 128–31
  21. ^ McLaughlin, p. 168
    無論是McLaughlin還是Forczyk都沒有給出生還者的人數。Campbell認為385人獲救,514人與船同沉;Krestyaninov則寫着376獲救,其中由驅逐艦布拉威號救上去的人中有5人後來戰死;而由巡洋艦迪米特里·頓斯柯伊號救起來的人里有22人也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身亡。

參考文獻

  • 查攸吟. 日俄战争:开战背景及海战始末. 武漢大學出版社. 2012. ISBN 978-7-307-10167-8. 
  • 查攸吟. 海战事典006:日俄战争前后的俄国海军. 吉林文史出版社. 2016. ISBN 978-7-5472-37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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