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1890年代—1927年5月14日),斯詠湖南省湘潭縣人。中華民國大陸時期女教師。向警予毛澤東早年友人。

2000年代以來,因電視劇《恰同學少年[1]:18等影視劇的傳媒影響,被認為是毛澤東的初戀女友[2][3]。有「長江以南第一才女[1]:18」,即「江南第一才女」之稱[2][註 1]

生平

當代研究者彭斯道稱陶毅生於1896年[4]:19,多有引用[2][3]。友人向警予(1895年出生)稱她為姐[5]毛澤東(1893年出生)又稱她和向警予為姐[6]。1923年湖南《大公報》稱陶毅「年三十餘歲」,當生於1893年之前。但同時提及她的再婚丈夫沈仲九「年四十餘歲」[1],與其他作者提及沈仲九生於1887年不符[7]:70,未知孰對孰錯。

彭斯道稱陶毅於1916年考入「周南女子中學師範二班,與向警予同學」。她與向警予、周敦祥被稱為「周南三傑」(存疑[註 2][4]:19。當代研究者馬以君依向警予經歷,稱陶當是於1914年考入「周南女子中學師範四班」。1916年秋,向警予、陶毅畢業。陶毅在周南附小任教[4]:22

1920年11月到1921年11月,陶毅在湖南《大公報》以「陶毅」、「陶斯詠」、「斯詠」三個名字發表八篇信函、論述文章。1921年7月,陶毅赴東南大學進修[1]:18—19

1922年左右,陶毅再婚,與已兩度亡妻的沈仲九結婚,成為他的第三任妻子[7]:70—71。1923年初,湖南《大公報》刊登與陶毅相關的數條報道,《陶斯詠與沈仲九結婚》:「陶斯詠女士與沈仲九九月前在滬結婚,現已同赴杭州作蜜月旅行。陶女士湘潭人,前充周南女學管理,曾與同縣楊某結婚,後因楊某不淑正式離異。前赴寧肄業南京東南大學特科,現任中國公學女生指導員,年三十餘歲。沈君浙江人,嫻於文學,前年來湘,任第一師範教員,現任中國公學教員,年四十餘歲,前娶妻已死,性孤介,不修邊幅,身長廋而黧黑。二人相愛,蓋在牝牡玄黃以外也[註 3][1]:21—22。」3月16日第七版[9]、《一師聘請一對新夫婦》:「沈仲九在上海與已離婚的湘潭陶斯詠結婚,已誌本報。夫婦倆都被第一師範聘請,昨天來省,同住該校了。」[1]:21—22此外,3月30日第六版《省城學校現狀調查記·第一師範》提及:「教職員多屬仍舊,惟國文教員新從江浙聘來沈仲九馮三昧顧綺仲三人,女生指導員聘請沈仲九夫人陶毅」。毛澤東同學白瑜在訪問中曾提及陶毅與沈仲九的婚事,以及在「一師任教」[9]。1923年後,湖南《大公報》再無陶毅的公開報道[1]:21—22

吳念聖撰寫、2020年文章指,沈陶二人任教一個學期後,即返回上海。1923年8月,沈仲九受聘上海大學中文系任教。1925年秋,夫婦赴日遊學。1927年4月,李石在上海籌建國立勞動大學。丈夫沈仲九應招回國。5月13日,勞動大學籌委會舉行首次會議。沈仲九長兄沈伯珊在1936年編撰的、題為《八字簿》的家譜中記載,陶毅在1927年5月14日逝世[7]:70—71

此外,蕭子升提及陶毅「終老於上海」[9]。相關文獻一般標註陶毅在1931年逝世。日本學者竹內實曾提及是陶毅後來「去上海開辦私立學校,1930年逝世」[4]:25。據稱,1931年時,她因病服藥不當逝世,年三十五歲[1]:21—22。丈夫沈仲九在1933年後,再娶匡互生遺孀胡琬如,於1968年逝世[7]:70—71

與向警予、毛澤東的關係

陶毅與同學向警予與關係親密。向警予稱她為「毅姐」。向警予曾在1919年12月20日的書信中,提及陶毅「既因老伯母的關係,不能出國求學,何不趁這機會,跳將出來,為遠大的計劃呢?」推薦她報考北京大學[5]。向警予是新民學會成員,陶毅亦參與新民學會活動,與毛澤東有交集。1918年至1919年,她與毛澤東有過書信往來[4]:20。《毛澤東早期文稿》收錄過毛澤東寫給陶毅的一封信[1]:18。毛澤東稱她為「很明達很有遠志」的「陶斯詠姊」[4]:20[6]中央文獻出版社的《毛澤東年譜》記,1920年6月,毛澤東、楊開慧、陶毅三人曾一同游嶽麓山。1920年年末,毛澤東與楊開慧結婚。1921年7月間,毛澤東在上海參加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毛澤東年譜》記,毛澤東在會後去南京看望陶斯詠[3]。即1921年8月的某日,毛澤東探訪暫住鼓樓一帶的周世釗,商討在南京開辦文化書社分社一事。談完,即從下關碼頭乘船回長沙。據此推測毛澤東在此之前,見過在金陵女大[註 4]進修的陶毅[4]:23,55

1920年7月,毛澤東與友人在今長沙市開福區的潮宗街56號創辦文化書社。易禮容擔任經理,毛澤東擔任特別交涉員[9]。有說法指,易禮容投資一塊銀元,陶毅是三位投資十塊銀元的人士之一。當代研究者馬以君指陶毅當時「雖已是教師,但如家庭負擔重,按照當年教師的微薄收入,再慷慨也拿不出如此多的錢。以此推知其父輩經濟狀況不差[4]:22。」或稱陶家為「湘潭一帶有名的富戶」[2],或稱陶家為「省內富豪[3]」。實際上,《毛澤東集·第一卷》收錄、1921年4月編印《文化書社社務報告第二期[10]》提及的文化書社社員所投股本名錄中,交款十元光洋以上者有:趙文運、易培基、易禮容、陶毅、郭君開、王季范、毛澤東、唐吉皆、仇鰲、左式民等,林韻源、劉馭皆、何叔衡、陳君書所投股本為十元紙洋。其中投資最多者為曾任長沙縣知事的姜濟寰(折合300光洋左右)和長沙商會的左學謙(200光洋左右)。陶毅未在書社工作過。蕭子升關於陶毅與毛澤東合辦書店,意見不合而分手之說,並非事實[9]

毛澤東詩詞中的《虞美人·枕上》、《賀新郎·別友》,被認為是唯二與其個人愛情相關的詞。毛澤東在1970年代有過修改。一般認為《枕上》是寫給1921年寫給妻子楊開慧。《別友》亦認為是寫給楊開慧。推測是1923年12月「霜重」,毛澤東離開長沙時所作。彭明道所撰、2001年文章披露,易禮容在1980年代提及《別友》「可能是贈給陶毅」。研究者馬以君推測是1919年12月「霜重」離開長沙時所作[4]:19—20。《別友》最早的版本是1937年時,毛澤東抄錄贈給作家丁玲。丁玲曾是陶毅的學生[3],1919年進入周南女子中學二年級[4]:20

2007年,電視劇《恰同學少年》熱播,劇中描述了毛澤東與陶毅的愛情[1]:18[2]。此後拍攝的,與毛澤東相關影視劇多有此類內容。陶毅被認定為毛澤東在湖南第一師範學校就讀期間[3]交往的「初戀女友」[2]。與彭明道論述相類[4]:20,陶毅「終身未婚」的說法得到廣泛傳播[2][3]。更產生她與毛澤東多次分手複合,最終因兩人家庭經濟地位懸殊而被迫分手的說法[2]。而毛澤東亦放棄「追求榮華安逸」,未與出身「省內富豪」家庭的陶毅結婚[3]

影視形象

  • 2007年電視劇《恰同學少年》是第一部設定陶毅為毛澤東「初戀女友」的影視劇[2][3]。2010年拍攝獻禮片建黨偉業》時,湯唯飾演陶毅。相關報道默認陶毅的人物設定為「毛澤東戀人」[11]。當年9月9日,毛澤東孫子毛新宇接受人民網訪問時,認為《建黨偉業》中關於陶毅是毛澤東戀人的內容失實[12]。電影放映後,由於陶毅戲份被刪除,人物設定無從得知。此後,影視作品多設定陶毅為毛澤東戀人[3]
播出時間 類型 影視作品 演員 使用的名字 備註
1995年 電 影 楊開慧 王美虹 陶 毅
2007年 電視劇 恰同學少年 練束梅 陶斯詠
2010年 電視劇 中國1921 徐百慧 陶斯詠
2011年 電 影 建黨偉業 湯 唯 陶 毅 戲份刪除
電 影 湘江北去 伊 娜 陶斯詠
電視劇 風華正茂 潘之琳 陶斯詠
2013年 電視劇 毛澤東 不 詳 陶斯詠[3]
2023年 電視劇 鯤鵬擊浪 肖昀希 陶斯詠

備註

  1. ^ 與陶毅類似,近代多有將某位女性稱「某某第一」的事例,多是當代文化傳播的產物。如北關老女稱「女真第一美人」,孝莊文皇后稱「滿蒙第一美人」,傅恆妻稱「滿清第一美人」。
  2. ^ 「周南三傑」另一種說法是周敦祥、魏璧、勞啟榮三人。1918年,三人在校創辦革命雜誌《女界鍾》,是湖南婦女界最早的革命刊物[8]
  3. ^ 「蓋在牝牡玄黃以外也」,指在意本質,不在意相貌。
  4. ^ 湖南《大公報》稱陶毅進修的學校是東南大學[1]:21—22

注釋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王金華. 《关于陶毅的史料拾遗》. 書屋 (湖南省長沙市: 中南出版傳媒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2021, (2021年第1期): 18–22 [2022-11-15]. ISSN 1007-022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2. ^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毛泽东的初恋情人是江南第一才女. 鳳凰網,來源:中新網. 2007-08-24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3. ^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徐焰. 毛泽东的婉约情词《贺新郎》是写给谁的?. 編輯:劉歡. 中國新聞網,來源:北京青年報. 2014-01-07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4. ^ 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馬以君. 《〈贺新郎·别友〉考析——兼述毛泽东的“人间知己”陶毅 》. 廣播電視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 內蒙古廣播電視大學). 2003, (2003年第3期): 19–25,55. ISSN 1008-0597 (簡體中文). 
  5. ^ 5.0 5.1 向警予. 给陶毅的信. 中文馬克思主義文庫,載《新民學會會員通信集》第二集. 1919-12-20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6. ^ 6.0 6.1 新民学会会员通信集第二集 新民学会致各会友的信. 中文馬克思主義文庫,來源:1968年漢版《毛澤東思想萬歲》. 1919-12-20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0-26) (簡體中文). 向警予的信※湖南問題 來信久到,未能即復,幸諒!湘事去冬在滬,姐首慷慨論之。一年以來,弟和萌柏等[……]健豪伯母及戍熙姐同此問好 弟澤東 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對易禮容來信的評論[……]我的意見,於致陶斯詠姐及周惇之兄函中已具體表現 
  7. ^ 7.0 7.1 7.2 7.3 吳念聖. 《沈仲九先生二三事》. 世紀 (上海市: 中央文史研究館、上海市文史研究館). 2020, (2020年第4期): 70–71 [2022-11-15]. ISSN 1005-47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8. ^ 陳禕睿、周思媛. 湖南女子学院2020级女性学专业师生赴长沙市周南实验中学见习. 湖南女子學院網站. 2021-05-27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9. ^ 9.0 9.1 9.2 9.3 9.4 任大猛. 毛泽东的《贺新郎•别友》是赠给谁的?. 天下湖南網,來源:長沙晚報. 2012-00-00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10. ^ 毛澤東. 文化书社社务报告(第二期)*. 中文馬克思主義文庫,來源:《毛澤東集·第一卷》. 1921-00-04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七)社員所投股本,今依交到次序,披露於左:八月八日收趙君運文光洋十元 八月二十四日 朱君劍帆光洋一元;紙洋九元[……] 
  11. ^ 练束梅荧屏演绎陶毅第一人 汤唯版成焦点(图). 新浪網. 2010-09-08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1-15) (簡體中文). 電影《建黨偉業》已經開機多日,當湯唯被曝光在電影中飾演毛澤東戀人陶毅時,引起譁然大波,立刻成為媒體焦點[……] 
  12. ^ 毛新宇:毛泽东是最伟大军事家 <建党伟业>内容失实 (5). 責任編輯:王喆. 人民網 來源:人民網-中國政協新聞網. 2010-09-10 [2022-11-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11-15) (簡體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