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開夏棉荒
蘭開夏棉荒(又稱:棉花危機,英語:Lancashire Cotton Famine),這是1861年-1865年間發生在英格蘭西北部紡織工業中心蘭開夏郡發生的紡織業大蕭條。這是由於生產過剩導致了世界市場的疲軟,期間又恰好與美國南北戰爭的爆發,投機商藉機在儲運過程中囤積新貨而導致原棉供應中斷這一特殊歷史事件交錯在一起而發生的經濟危機。
1859年和1860年的繁榮時期,生產的機織棉供大於求,造成需要減產。港口的倉庫和船塢中積壓大量原棉使情況進一步惡化,而市場大量充斥着棉紡成品,導致零售價格暴跌,由此引發對原棉的需求下降。而與此同時,美國內戰造成的封鎖使原棉進口受阻,原棉價格反而由此上漲了幾個百分點。原料供應困難和銷售疲軟導致蘭開夏郡廣大的棉紡廠的狀況發生了變化。工廠主不願意再大量購買原棉進行加工,蘭開夏郡的大部分地區和周圍地區的棉紡行業的工人大量失業,蘭開夏郡一個棉花鎮中的三分之一家庭接受社會救濟,他們從英國最富裕的工人變成了最貧窮的工人[1]。
時代背景
19世紀50年代,位於英格蘭東北地區的蘭開夏郡、德比郡、柴郡的棉紡產業地區處於前所未有的繁榮時期。這些地區生產出來的印花棉布潮水般地湧向美國市場的同時,也開始向具有古老傳統棉紡業的印度出口。這期間蘭開夏郡地區的人口隨着棉紡業的發展,人口幾乎增長了一倍。棉紡產業的利潤達到了30%以上。到了1860年,這些棉紡產業地區擁有2,650個棉紡廠,所僱傭的產業工人多達40多萬人,工人中的成年人為90%,其中女工佔56%。該地區棉紡業的年總收入為110萬英鎊。這些工廠的棉紡機器的總動力為300,000馬力(相當於220,000千瓦),其中18,500馬力是以水力為動力。這些工廠的設備規模共有3,040萬騾機和35萬台動力織布機。每年進口原棉1,390萬磅(63萬噸),出口2.78億碼棉布和19萬磅(8,900噸)捻線和紗線。其出口總值為3,200萬英鎊。
蘭開夏郡 | 柴郡 | 德比郡 | |
---|---|---|---|
工廠數量 | 1,920 | 200 | 25 |
就業人數 | 310,000 | 38,000 | 12,000 |
進口國家 | 進口原棉數量(磅) |
---|---|
1,115,890,608 | |
204,141,168 | |
1,630,784 | |
17,286,864 | |
52,569,328 |
危機爆發
首先在市場供需方面,由於孟買的倉庫里積壓了大量滯銷的布料,造成了供過於求,導致了市場疲軟,工廠方面不得不因此縮短工時。另一方面,1861年由於美國爆發了南北戰爭,美國的棉花種植者們也急於提早出口他們的棉花。到了1861年幾乎當年所有的棉花原料全部運抵利物浦以供應棉紡廠。最初,人們以為美國內戰不會曠日持久,英國的棉花庫存足以應付戰爭危機。但是隨着北方聯邦早期在戰場上的失利,歐洲觀察家清楚地知道了,這場戰爭不會很快結束。當反對廢奴的南方聯邦向美國聯邦要求分離並於1861年宣戰時,最初是由南方實施棉花出口禁運,然後是北方聯邦實施的聯邦封鎖,中斷了棉花供應。
美國內戰的爆發一舉中斷了自18世紀80年代以來就存在的全球棉花生產網絡。為了迫使得到英國的外交承認,南方聯邦政府禁止所有的棉花出口。等到南方聯邦意識到這個政策無法得到英國的外交承認之時,北方反而藉此有效地封鎖了南方大部分的棉花出口。儘管走私活動依然存在,而且大部分走私者也都能成功,封鎖的威懾作用卻使得大部分運載棉花的船隻不再從事南方貿易。為此,南方對歐洲的原棉出口從1860年的380萬包減少到1862年的幾乎為零[2]。」
蕭條衝擊
到了1862年初,英國的棉紡工廠開始陸續關閉,工人被解僱。 作為棉紡工業的主要地區蘭開夏在這次的蕭條中,經濟受到了重創。首先,由於大批工業失業,導致了人口外流,坦姆賽德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在1861年和1871年之間,人口出現淨流出[3]。一些人去了約克郡,去從事毛紡和精紡行業的工作。蕭條也引發了外出移民潮,為了吸引來自英國的移民,輪船公司降低了由英國駛往紐約的船票價格,澳大利亞政府和新西蘭政府向英國公民給予了自由通行的便利,到1864年8月已有1,000人移民,其中200的移民人來自格洛索普[4]。
很多小家族企業舉步維艱,因為他們的廠房被抵押,工廠停業導致了拖欠房租。這引起了惡性循環,工人失業,拖欠房租;零售店和酒吧間生意蕭條;拖欠房租;而很多物業主通常是工廠主。曾經繁榮的工業區,在蕭條的衝擊下,大批廠房閒置,到了1864年,斯托克波特就有2,000多空廠房,格洛索普有686空房子。除此之外,那些從事服務業的零售商店、酒吧間紛紛關閉。
供應減少和價格上漲導致了生產癱瘓。1861年夏末,美國駐英國大使查爾斯·費朗西斯·亞當斯給他的兒子亨利寫信說:「這個棉花問題已經開始讓人困擾了。」到1862年初,與上年相比,英國棉花進口總量下降了50%多,從美國進口下降了96%,工廠開始每周關閉幾天,最後甚至完全關閉。棉花價格比戰前水平翻了4倍,因此製造商關閉了商店,成千上萬的工人失業。早在1861年11月,蘭開夏郡的製造商就已經關閉了6%的工廠,並且三分之二的工廠縮短了工時。到1863年初,蘭開夏郡有四分之一的居民(超過50萬人)失業,領取某種形式的公共或私人援助。住在蘭開夏郡低荒地紡紗廠的織工約翰·奧尼爾(John O』Neil)在他的日記中描述了自己的困境:「傷心和疲倦……難以保住自己的生活。」為了應對這種困境,「失業者」 向內政部遞交了請願書,要求得到救濟[5]。
在原料使用方面,蘭開夏棉紡廠通常大都使用來自美國的海島棉,最常見的是使用包括「奧爾良米德林」品牌的短絨棉,但是由於美國內戰導致來自美國的原棉供應中斷,棉紡工廠不得不轉而採用印度蘇拉特產的棉花。但是蘇拉特棉花由於纖維短且容易斷裂,不適合用於機械生產 [6] [7],用蘇拉特棉在機器上生產,只能達到以前產量的40%,而生產線的工人又是按照生產數量來領取薪水,這既影響了工效,又降低了工人的收入[8],一些工廠不得不轉行回到傳統的毛紡行業。
商業投機
製造商被迫關閉了紡織廠,紡紗工和織工失去了工作,然而棉花投機商們卻在短暫時間裏經歷了一個黃金時代。當時,對衡量棉花市場的價格指數是以美國短絨棉品牌「米德林奧爾良(Middling Orleans)」(即:米德林奧爾良行情)命名的,1861年月的棉花市價為每磅7¾d[9]。到了12月,「米德林奧爾良行情(Middling Orleans)」上升為每磅11¾d。投機商人估算市場行情會進一步上漲,從而大舉收購和囤積棉花。在1861年,工廠的生產成本的「米德林奧爾良行情(Middling Orleans)」為3¾d,商人收購價是8d。到了1862年10月行情上升了2s.3d,到了第二年行情又上升了2s.5d,據計算,中間商們獲得了3,500萬英鎊的戰爭意外之財[10]。
棉花價格上漲導致了一陣狂熱,「醫生、 牧師、律師、妻子和寡婦以及貿易商都開始投機」。棉花運輸在交付工廠之前多次在投機者之間易手,每次轉手都可以賺取少量利潤。巴林兄弟公司在1863年夏天承認:「在這樁商品中所賺的錢和仍在賺取的金額幾乎是驚人的;三年多來沒有一包棉花從印度運抵,但已經支付了利潤,而且利潤相當可觀。」利物浦棉花經紀人因為市場上存在着許多投機者(導致許多交易)和價格上漲(他們的佣金是價值的一個百分比)而大為獲益。1861年,棉花進口總值為3,970萬英鎊,1864年達到8,400萬英鎊,儘管數量大大減少[11]。
斯泰利布里奇騷動
1862年至1863年冬天,受蕭條打擊最嚴重的城鎮之一斯泰利布里奇有7,000多人失業。該地區有39家棉紡工廠和24家機械維修店,在蕭條的衝擊下只有5家企業還在維持僱工。來自世界各地的捐款為救濟柴郡和蘭開夏郡的棉紡工人提供了救濟,有四分之三的史泰德布里奇的工人曾一度靠救濟生活。到了1863年,該地區共有750房屋閒置,1,000多男女熟練紡織工在蕭條中離開了這個鎮子。
1863年,當地救濟委員會決定使用救濟票證替代現金,票證由當地雜貨店提供。3月19日一個公共團體拒絕承諾票證,3月20日救濟委員會的官員去13所學校派發票證,結果遭到了拒絕,那些為了抵制票證的人們走上了街頭,他們向救濟委員會官員的馬車投石,又把屬於救濟會員會成員商店的玻璃窗砸碎。到了晚上,為了平息騷亂,一隊輕騎兵從曼徹斯特趕到,並逮捕了80多人。3月21日治安法官釋放了大多數被捕者,但其中的28人因為涉嫌用石塊攻擊的暴力行為,被警察和士兵押到火車站,帶到切斯特的法庭進行審判。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有的公共團體要求:「我們需要的是現金和麵包,而不是票證「。騷亂者們到各家商店索要麵包,而商家也幾乎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市長提議國會議員約翰·切特漢姆將此事提交議會。但是人們並沒有此感到寬慰,派送票證的方案不久被廢除了[9]。
3月23日,失業工人的暴動騷亂也蔓延至阿什頓安德萊恩、海德和杜金菲爾德等其他幾個棉紡產業城鎮上,凸顯了棉荒的爆炸性社會後果。內政部長接到相關城鎮當局的要求,要求提供有關「未來緊急情況下如何獲得軍事力量」的消息。就連棉花商威廉·拉斯伯恩也在1862年春天向他的兒子報告說:「這裏和製造業地區的窮人的處境非常悲慘,而且恐怕還會加劇。」危機如此嚴重,以至於距離歐洲數千英里孟買商會的商人為了「幫助蘭開夏郡困境中的工廠主」而籌集資金。「焦慮」和「憂慮」開始蔓延[12]。
公共救濟對策
1863年3月,根據英國的《救貧法》,在被認定從事有益工作獲得幫助的人們當中,大約有6萬或7萬婦女參加了縫紉學習,有2萬男人和兒童參加了在學校學習。另外還有25,000名男子接受了救濟補助,但沒有從事任何工作。而對這些人沒有工作,卻得到援助的做法,當時的人們認為這個做法不妥,而是應該給這些人提供工作。當時雖然有市政當局的公共項目,但是卻沒有融資方面的支持。而1863年7月2日通過的《公共工程製造區法》,可以使公共機構得到融資進行工程建設,失業的棉紡產業工人們因此得到了工作機會。
因為有了這個法律,蘭開夏郡在這段時間搞了一些公共建設。比如現在奧爾德姆市內的奧爾德姆亞歷山大公園就是這個時期建成的。更重要的是,作為市政工程的重要項目的下水道,在此之前的排水系統是沿用中世紀以來破舊不堪的古老排水溝,而這次做了重大改造,以此為數百家小作坊提供了衛生設施[13]。此外,市政建設還包括開挖運河,疏通河道,鋪設新路。其中用鵝卵石鋪成的「魯利·摩爾」(Rooley Moor)道被稱為「棉荒道」[14]。這期間所興建的公共基礎設施成為了今天的蘭開夏郡和周邊棉紡產業地區的形象。
棉荒對世界的影響
「棉荒」的影響迅速向外擴散,重塑了整個行業,並波及更大範圍內的社會,從曼徹斯特到亞歷山卓這樣的地方都是如此。薩克森棉花製造業城市開姆尼茨的商會在1865年略帶誇張地報道說:「貿易史上從來不曾出現如過去四年那樣的重大且意義深遠的運動[2]。英國以外的其他歐洲各國的棉紡業也受到了影響。法國進口的原棉數量從1860年的60多萬包減少到1863年的4,169包。1863年諾曼第地區粗棉紡織廠的紡織機的五分之三處於閒置狀態,而生產高質量棉產品的科爾馬和貝爾福地區,所有紗錠中的35%和全部織機中的41%處於閒置狀態。同一年,法國國家救援委員會估計有25萬紡織工人失業。在阿爾薩斯的紡織城鎮,已經有人張貼海報,宣稱「麵包或死亡」(Du pain ou la mort)[15]。……在德意志關稅同盟地區,從1861年到1864年,原棉進口下降了大約50%,數百名工廠主把工人打發回家。僅在薩克森,從事棉花產業的約30萬人中,三分之一的人在1863年秋天已經失業了,剩下的工作時間很短。…… 在莫斯科,棉花紡紗業中有75%在1863年已經關門了。當時美國駐德意志地區的領事曾說道:「這場戰爭及其後果是擺在整個文明世界前的一場橫禍,沒有國家可以完全免受影響,不管它與戰場的關聯是多麼微不足道[16]。」
為了緩和棉荒的影響,分散進口渠道,英國試圖通過英屬殖民地的印度、埃及和其他的棉花傳統地區由當地農民種植的棉花由自給自足轉為出口,甚至不惜以犧牲糧食耕地為代價而要求擴大棉花種植面積。曼徹斯特商會一直抱怨政府對棉花缺乏熱忱。受挫的製造商試圖通過在議會採取行動來增加壓力。1862年6月,來自棉花消費地區的議員要求政府加大對印度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以促進棉花向世界市場的轉移。在這次辯論上,斯托克波特議員約翰·本傑明·史密斯說:「棉花的供應不僅僅是蘭開夏郡的問題——這是一個對整個國家都很重要的問題[17]」
在戰爭的頭兩年,印度棉花的價格翻了兩番。結果,印度耕種者開始在剛剛清理的土地上種植棉花,並在曾經種植糧食作物的土地上種植棉花。據美國駐加爾各答總領事所說,這種前所未有的對出口農業的投入,造就了「意料之外的大規模供應」。這種農業在戰時獲利極高,還使得歐洲的棉產品製造商能夠獲得 一些保持工廠運行所需的原料。印度在1860年只佔英國原棉進口量的16%,1857年佔法國原棉進口量的1.1%,而到了1862年,英國進口印度原棉進口量上升到了75%,法國上升到了70%[18]。
受棉花價格暴漲的誘惑,除了印度、埃及,在墨西哥以及南美大陸的巴西、阿根廷、秘魯等地區、奧斯曼帝國的西安納托利亞、北非的阿爾及利亞、外高加索、中亞地區以及中國都加入了棉花出口大軍,這些地區的棉花產量比美國內戰前的產量程度不同地翻了番。這些國家的棉花原料除了出口英國,也出口到了法國、俄國[19]。甚至歐洲地區氣候溫暖的西西里島上也嘗試過種植棉花。不過當美國內戰結束後,這些新參與者們當中有些相對來說變得多餘,他們種植的棉花再也幾乎無人問津。
棉荒的結束
隨着棉花原料進口新渠道的開拓,在美國內戰結束前的1864年8月就有第一批大宗原料抵達,德比郡格洛索普的沃利橋鎮的棉紡廠重新開工,起初,工人們是每周四天半工作日,之後逐漸恢復正常。
1865年4月美國內戰結束,也終結了85年以來歐洲棉紡織業從未經歷過的大動盪。美國前奴隸們慶祝他們獲得了自由,歐洲各國棉紡產業製造商們和工人們期待工廠能夠再次滿額運轉,新的棉花能夠供應充足。然而投機商人們卻感到了不安。利物浦巴林兄弟公司1865年2月向倫敦的同行匯報說:「和平的傳言幾乎引起了恐慌。」《印度每日新聞》(Indian Daily News)在3月初發行了「號外」刊,報道了北軍佔領查爾斯頓時,「利物浦一片恐慌。棉花價格跌到一先令」,這種恐慌迅速蔓延到孟買本身。波士頓製冰商卡爾文·史密斯(Calvin W. Smith)從孟買報道說:「我很遺憾地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像本地的英國人和帕西人這樣拉長了面孔。我們在國內的成功是他們的毀滅。如果這場戰爭在一年內結束,這個城鎮將有更多的人破產,比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多。在過去的四年裏,這種瘋狂的投機行為此前聞所未聞。」在利物浦也到處都是恐慌。利物浦棉商薩繆爾·史密斯寫道:「看到那些購買了精美豪宅和昂貴畫廊的男人,現在不得不在『旗幟下』閒逛,以尋找能從一位老朋友那裏尋找借來幾尼的機會,真是可憐[20]。」
外部連結
註釋
- ^ Farnie 1979,第135–170頁.
- ^ 2.0 2.1 哈佛大學歷史系教授斯文·貝克特(Sven Beckert)《棉花帝國 Empire of Cotton: A Global History (2014)》(北京:民主與建設出版社 亞馬遜Kindle版本 位置4581-4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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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rnold 1864,p.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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