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廟案
孔子廟案（日語：孔子廟訴訟／こうしびょうそしょう）起因於沖繩縣那霸市政府為至聖廟（孔子廟）無償提供松山公園內的土地，部分民眾認為此舉違反日本憲法的政教分離原則，向日本最高裁判所起訴要求市長停止全額免費措施並向廟方徵收公園使用費[1][2]。
| 最高裁判所判例 | |
|---|---|
| 案件名 | 固定資產稅等免稅措施取消（居民訴訟）請求案 |
| 案件編號 | 令和元年(行ツ)第222號、令和元年(行ヒ)第262號 |
| 2021年（令和三年）2月24日 | |
| 法庭判決 | |
| 市長對在都市公園內的國家公有土地上擁有祭祀孔子廟等設施的一般社團法人，完全免除該設施用地使用費的行為違反了日本憲法第20條第3項。 | |
| 大法庭 | |
| 裁判長 | 大谷直人 |
| 陪席裁判官 | 池上政幸 · 小池裕 · 木澤克之 · 菅野博之 · 山口厚 · 戶倉三郎 · 林景一 · 宮崎裕子 · 深山卓也 · 三浦守 · 草野耕一 · 宇賀克也 · 林道晴 · 岡村和美 |
| 法庭意見 | |
| 多數意見 | 大谷直人 · 池上政幸 · 小池裕 · 木澤克之 · 菅野博之 · 山口厚 · 戶倉三郎 · 宮崎裕子 · 深山卓也 · 三浦守 · 草野耕一 · 宇賀克也 · 林道晴 · 岡村和美 |
| 反對意見 | 林景一 |
| 適用法條 | |
| 憲法20條3項 | |
案件經過概述
久米至聖廟（即本案中的「孔子廟」），原建於17世紀，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燒毀，戰後被重建於那覇市內[3]。從琉球王國時代開始從中國遷移而來的華人後裔所組成的團體（久米崇聖會）從市政府取得許可，得以在2013年將久米至聖廟遷址到松山公園內[3]。市政府認為該設施屬於「體驗學習設施」，具有公益性質，因此免除了每年576萬日元的土地使用費[3][4]。
但當地居民認為市政府的決定違反了政教分離原則，向裁判所提起訴訟，請求判令市長免除全額土地使用費的決定無效，要求孔子廟應當支付相應的使用費。對於上述訴求，那霸市答辯稱「該設施是傳播沖繩歷史文化，也可以被利用於旅遊觀光的公共設施」[5]。
該案一直上訴至日本最高裁判所。最終，最高裁判所法庭認為，基於久米至聖廟具備的觀光資源意義以歷史價值而對其免費提供土地的決定缺乏合理性，且「在該設施內舉行的祭禮，並不僅僅是紀念孔子這位歷史偉人，而具有祭靈的宗教意義，因此該設施具有宗教屬性。綜上可認為，那霸市向特定的宗教提供了特殊的利益和便宜。」[5][6]。此外，被免除了每年576萬日元土地使用費的久米崇聖會獲得了相當大的收益，因此可以認為上述免除行為違反了日本憲法規定的「政教分離」原則[5][6]，最終也推翻了二審作出的可以適當減少土地使用費的判決，判令市政府全額收取公園的土地使用費[6]。本次判決的多數意見獲得了15名大法官中的14人的支持[6]。
日本東北大學憲法學教授佐佐木弘肯定本案的判決結果，並認為「允許該設施建立本身就有違憲的嫌疑」[3]。
反對意見
林景一法官是唯一一名持反對意見的法官，他在其反對意見書中論述道：「該設施本已不具有宗教屬性，或者說該屬性已非常淡薄。僅從其外觀來看肯定其宗教屬性，並以此推定違反了政教分離原則的話，實屬『殺雞用牛刀』」，該熟語本身也出自記錄孔子言論的《論語》。林法官認為免除了每年500多萬日元是有點超出公共援助的程度，但並未達到違反政教分離原則這麼嚴重的程度[7]。
本案對其他設施的影響
原告方的代理律師表示，本案判決並不會影響日本國內其他孔廟[7]。
最高裁判所大法庭也認為，只要具有歷史和文化遺產的價值以及旅遊觀光資源的價值，即使設施具有一定的宗教性，也可以被免除公有土地的使用費用[7]。佐佐木弘通教授認為，至於其他設施是否會受本案影響，則需要根據具體情形分析，並不一定會受到影響[3]。
東京的湯島聖堂其佔地和建築均屬國有，也被列入國家史跡，其管理機構表示不擔心會受到本案判決的影響[3]。而日本最古老的孔廟所在的足利學校的負責人也表示該設施與沖繩案的情形不同[3]。
關聯訴訟
除本案外，原告實際上也提起了要求將此孔子廟遷離公園的訴訟[7][8]。在2022年3月23日的地方裁判所判決中，上述訴訟請求被駁回，孔子廟得以保留[9][10]。
關聯條目
腳註
- ^ 社説［孔子廟訴訟 那覇市敗訴］違憲状態の解消努めよ. 沖繩時報. 2021年2月25日 [2021年3月1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年3月5日） （日語）.
- ^ 那覇市の土地提供は「違憲」 最高裁大法廷、孔子廟訴訟. 日本經濟新聞. 2021-02-24 [2021-03-0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2-26） （日語）.
- ^ 3.0 3.1 3.2 3.3 3.4 3.5 3.6 公共施設なのに閉鎖的、問題視 最高裁、孔子廟の運営実態「違憲」. 朝日新聞朝刊. 2021年2月25日: 3面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年7月20日） （日語）.
- ^ 孔子廟に土地を無償提供、政教分離違反？最高裁が判断へ. 2021年2月20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年4月7日） （日語）.
- ^ 5.0 5.1 5.2 孔子廟訴訟 最高裁「憲法違反」. NHK. 2021年2月24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年2月24日 （日語）.
- ^ 6.0 6.1 6.2 6.3 土地の無償提供は「違憲」 那覇市が全面敗訴 久米至聖廟巡り最高裁. 沖縄タイムス. 2021年2月25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年7月16日） （日語）.
- ^ 7.0 7.1 7.2 7.3 孔子廟判決 原告「政教分離わきまえ対応を」 撤去求める訴訟も. 産経新聞. 2021年2月24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年2月24日） （日語）.
- ^ 「完全勝訴」に感激 孔子廟違憲判決で原告側―政教分離訴訟. 時事通信. 2021年2月24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年3月5日） （日語）.
- ^ 「孔子廟」撤去訴訟 訴えを棄却 那覇地裁. 琉球放送. 2022年3月24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年3月26日） （日語）.
- ^ 孔子廟撤去訴訟、請求棄却 那覇地裁. 産経新聞. 2022年3月23日 [2022年7月2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年6月5日） （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