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須(?—?),,名,諡,一說諡,又說諡[1]梁玉繩認為悼是是貞字的誤文[2],又稱韓平子韓悼子[3],是韓起的嫡子[4][5][6],晉國的卿大夫。

韓須
君主
子嗣韓不信
諡號
平,一說為貞,又說為悼
政權晉國(春秋)
父親韓起

逆少姜

前540年夏季四月,擔任公族大夫的韓須到齊國迎接齊女少姜,齊國的上大夫陳無宇把少姜送到晉國。晉平公寵愛少姜,稱她為少齊。晉平公認為陳無宇不是卿,在中都把他抓了起來。少姜為陳無宇求情說:「送親人的地位應該與迎親人的地位相同。[註 1]由於害怕大國,才有所改變[註 2],因此才發生了混亂。」[7]

薳啟彊之評

前537年,晉國中軍將韓起護送晉女到楚國完婚,上大夫叔向做副手。[8]他們到了楚國後,楚靈王讓大夫們上朝,說:「晉國是我國的仇敵。如果我們能夠實現願望,就不用顧慮其他。現在他們來的送親人,是上卿和上大夫。如果我們讓韓起做守門人,閹了叔向讓他做司宮,這足以羞辱晉國,我們也實現了願望,這行嗎?」楚國大夫當中沒有一個人說話。

薳啟彊打破沉默說道:「行。如果有防備,為什麼不行?羞辱一個普通人還不能不作防備,何況羞辱一個國家呢?所以聖王致力於推行禮儀,不求羞辱別人。朝覲聘問有珪表示信用,宴享進見有璋表示有禮,小國有述職的規定,大國有巡狩的制度。設置了案幾而不倚靠,爵中酒滿而不飲用,宴會時有表示友好的禮品,飯食時有裝三牲肉的陪鼎。入境有郊外的慰勞,離開有贈送的財貨,這都是禮儀的最高形式。國家和家族的敗亡,就是因為失去了這種常道,禍亂就會發生。

城濮之戰獲勝後,晉國沒有防備楚國,因此在邲之戰吃了敗仗。邲之戰獲勝後,楚國沒有防備晉國,因此在鄢陵之戰吃了敗仗。自從鄢陵之戰以來,晉國沒有喪失防備,而且對楚國禮數有加,國內君臣以和睦為重,因此楚國不能報復,所以只能請求親善了。既然得到了婚姻的親戚關係,又想要羞辱他們,以自尋敵人,又該怎麼防備?誰來承擔責任?如果有能承擔責任的人,羞辱他們也不是不行。如果沒有,國君還是考慮一下。晉國對待國君,下臣認為很可以了:要求諸侯朝見大家都來了,要求聯姻就進奉女子。晉君親自送女兒,上卿和上大夫送親到我國。如果還要羞辱他們,國君恐怕也要有所防備。不然的話,該怎麼辦?

韓起之下,有趙成中行吳魏舒范鞅知盈;叔向之下,有祁午張趯籍談女齊梁丙張骼輔躒苗賁皇,都是諸侯應該選拔的良臣。韓起的侄子韓襄現在是公族大夫,韓起的嫡子韓須也早已受命出使國外。韓氏的箕襄邢帶叔禽叔椒子羽,都是大家族。韓氏徵收賦稅的七個城邑,都是大縣。羊舌氏四族,都是強盛的家族。晉國人如果失去韓起和叔向,五卿八大夫輔助韓須和楊石,依靠他們的十家九縣,九百輛戰車,其餘四十縣有留守的戰車四千輛,奮發他們的勇武和憤怒,以報復他們的奇恥大辱。叔向的哥哥伯華出謀劃策,中行吳和魏舒率領軍隊出擊,就沒有不成功的了。國君將要把親善替換為怨恨,確實是違背禮儀而招惹敵寇,而又沒有應有的防備,讓下臣們去當俘虜以滿足國君的心意,有什麼不可以呢?」

楚靈王說:「這是我的過錯,大夫您別說了。」楚國於是對韓起和叔向都厚加禮遇。[9]

問叔向

韓須向叔向問道:「剛與柔相比哪一個更堅實?」叔向回答說:「我已經八十歲了,牙齒掉了又掉,但舌頭還在。老子有這樣的話:『天下間最柔的東西能夠馳騁縱橫於天下間最堅的東西。』老子還說:『人活著的時候身體柔軟,人死了後身體就變僵硬;萬物和草木的活著的時候也很柔軟脆弱,死後就枯槁了。由此看來,柔軟屬於生者一類,剛強屬於死者一類。』生者損毀後一定會恢復,死者破敗後只會更加凋亡;我因此知道柔比剛更堅實。」韓須說:「說得好啊!那麼你的行為依從什麼呢?」叔向說:「我也是柔軟的,為什麼要剛呢?」韓須問:「柔豈不是很脆嗎?」叔向說:「柔者即使扭曲也不會折斷,即使鋒利也不會缺損;怎麼會脆呢?上天的規律是微弱者取勝,因此兩軍對壘,柔的克敵制勝,兩個敵對者爭利,弱的獲得利益。《易經》說:『上天的規律是減損盈滿而增加不足,大地的規律是改變盈滿而流向不足,鬼神損害盈滿而福佑不足,人世的規律是厭惡盈滿而喜好謙虛。』心懷謙虛不足的柔弱,天道、地道、鬼神、人道都會幫助他,那麼怎麼會行事而無法實現願望呢?」韓須說:「說得好。」[10]

徙平陽

韓起死後,韓須繼立,《史記》記載韓須將韓氏宗邑遷居到平陽[11],《世本》則記載是韓景子將韓氏宗邑遷居到平陽[12],《竹書紀年》記載是韓武子將韓氏宗邑遷居到平陽。[13]

注釋

  1. ^ 《春秋左傳正義·昭公二年》:正義曰:《昏禮》:「諸侯以下,法當親迎,有故得使卿。」明是使上卿也。桓三年傳例云:「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是送者與逆者,俱為上卿,是送者依逆者班列。若公子嫁於敵國,及姊妹嫁於小國,皆下卿送之,是降逆者一等。公子嫁於小國,上大夫送之,是降逆者二等也。若晉以少姜為夫人,當以上卿逆,齊當以上卿送,是亦送逆同班。少姜據多言之,故云「送從逆班」。或可晉使公族大夫逆少姜,元不以夫人之禮,則同妾媵之屬,送者皆從者班次,不與桓三年逆夫人之禮同。少姜據此而言,故云「送從逆班」也。劉炫云:「《昏禮》:『諸侯以下,法當親迎,有故得使卿。』明是使上卿也。凡例云:『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公子則下卿送之。』是送卑於逆者一等,故云送者從逆者之班次,言當卑於逆者也。」
  2. ^ 《春秋經傳集解·昭公二年》:韓須,公族大夫。陳無宇,上大夫。言齊畏晉,改易禮制,使上大夫送,遂致此執辱之罪。蓋少姜謙以示譏。

參考資料

  1. ^ 《史記志疑·卷二十四》:案:貞子即左昭二年之韓須。索隱引世本諡平子,說苑敬慎有韓平子與叔向問答語。而人表又作悼子,豈須有三諡乎?
  2. ^ 《漢書補註·卷二十·古今人表第八》:梁玉繩曰:悼當作貞,與前欒貞子譌悼子可互證。後康子注云,貞子子。此悼為誤文無疑。
  3. ^ 《漢書·卷二十·古今人表第八》
  4. ^ 《春秋經傳集解·昭公二年》:須,韓起之子。
  5. ^ 《春秋經傳集解·昭公五年》:須,起之門子,年雖幼,巳任出使。
  6. ^ 《漢書注·卷二十·古今人表第八》:宣子子。
  7. ^ 《左傳·昭公二年》夏,四月,韓須如齊逆女。齊陳無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寵於晉侯,晉侯謂之少齊。謂陳無宇非卿,執諸中都。少姜為之請曰:「送從逆班,畏大國也,猶有所易,是以亂作。」
  8. ^ 《左傳·昭公五年》:晉韓宣子如楚送女,叔向為介。
  9. ^ 《左傳·昭公五年》: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晉,吾仇敵也。苟得志焉,無恤其他。今其來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韓起為閽,以羊舌肸為司宮,足以辱晉,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對。薳啟彊曰:「可。苟有其備,何故不可?恥匹夫不可以無備,況恥國乎?是以聖王務行禮,不求恥人,朝聘有珪,享覜有璋。小有述職,大有巡功。設機而不倚,爵盈而不飲;宴有好貨,飧有陪鼎,入有郊勞,出有贈賄,禮之至也。國家之敗,失之道也,則禍亂興。城濮之役,晉無楚備,以敗於邲。邲之役,楚無晉備,以敗於鄢。自鄢以來,晉不失備,而加之以禮,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報而求親焉。既獲姻親,又欲恥之,以召寇讎,備之若何?誰其重此?若有其人,恥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圖之。晉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諸侯而麇至;求昏而薦女,君親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猶欲恥之,君其亦有備矣。不然,奈何?韓起之下,趙成、中行吳、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張趯、籍談、女齊、梁丙、張骼、輔躒、苗賁皇,皆諸侯之選也。韓襄為公族大夫,韓須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帶、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韓賦七邑,皆成縣也。羊舌四族,皆強家也。晉人若喪韓起、楊肸,五卿八大夫輔韓須、楊石,因其十家九縣,長轂九百,其餘四十縣,遺守四千,奮其武怒,以報其大恥,伯華謀之,中行伯、魏舒帥之,其蔑不濟矣。君將以親易怨,實無禮以速寇,而未有其備,使群臣往遺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過也,大夫無辱。」厚為韓子禮。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禮。
  10. ^ 《說苑·卷十·敬慎》:韓平子問於叔向曰:「剛與柔孰堅?」對曰:「臣年八十矣,齒再墮而舌尚存,老聃有言曰:『天下之至柔,馳騁乎天下之至堅。』又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剛強;萬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因此觀之,柔弱者生之徒也,剛強者死之徒也。』夫生者毀而必復,死者破而愈亡;吾是以知柔之堅於剛也。」平子曰:「善哉!然則子之行何從?」叔向曰:「臣亦柔耳,何以剛為?」平子曰:「 柔無乃脆乎?」叔向曰:「柔者紐而不折,廉而不缺,何為脆也?天之道,微者勝,是以兩軍相加,而柔者克之;兩仇爭利,而弱者得焉。《易》曰:『天道虧滿而益謙,地道變滿而流謙,鬼神害滿而福謙,人道惡滿而好謙。』夫懷謙不足之柔弱,而四道者助之,則安往而不得其志乎?」平子曰:「善!」
  11. ^ 《史記·卷四十五·韓世家第十五》:宣子卒,子貞子代立。貞子徙居平陽。
  12. ^ 《史記索隱·卷四十五·韓世家第十五》:索隱系本作「平子」,名須,宣子子也。又雲「景子居平陽」。平陽在山西。宋忠曰「今河東平陽縣」。
  13. ^ 《水經注·卷六》:《竹書紀年》:晉烈公元年,韓武子都平陽。

其他參考書目

  • 楊伯峻 《白話左傳》
前任:
韓起
晉國韓氏宗主
第七代
繼任:
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