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
防空洞(或称防空壕,英语:Air-raid shelter),中国大陆标准称法为人防地下室,是一种用来防备空袭及保护平民的军事掩体。其它原有地下建筑,如地铁车站、隧道、地窖、地下室、铁路拱门等亦作为防空洞使用。这类构筑低于地面,而且特别坚固,能够支持上方建筑物的重量,因此特别适合用作保护使用者免受空袭。在核武发展出来后,有些防空洞加上了防止核武攻击的设计。
欧洲大陆
地下室在欧洲大陆较英国流行。在德国几乎所有住宅和公寓都建设有地下室,所以二战时德国政府能够随时预备及演习防范空袭的措施。一切必要准备只需要确定地下室能够容纳该建筑物的居民、所有地下室窗口和舱口紧闭、发生空袭时有安全的地下室入口、室内避难者除以直接袭击之外受到最高的保护、而地下室备有紧急逃生出口。
但需要强调是,所谓“火灾旋风”(Firestorm)期间,燃烧弹攻击德国较大的城市时候,地窖和地下室有明显不足,尤其是汉堡市、德累斯顿等。当焚烧中的建筑物倒塌时,避难者因此往往被困,而地下室内更加挤满了来自其他地方的避难者,导致死亡人数中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占60%至80%。但值得商榷的是避难者如在露天街头上生存率可能会更低,因为红外线辐射足以燃点所有有机物体。
美国
美国本土近百年来几未遭受战争侵袭(虽然日军于二战时曾经利用过气球炸弹之类的各种手段攻击美国本土,不过因为美国采取新闻管制措施而鲜少纪录),但美国的大城市都建有防空洞,城市中75%的建筑物都有地下室。
中国大陆
中国在对日抗战期间,重庆市开挖有大量的防空洞。台湾作家柏杨回忆在重庆时曾和蒋中正躲在同一个防空洞,他回忆重庆的防空洞有的是几十个足球场大。[1]1938年2月18日起至1943年8月23日,日本对战时中国陪都重庆进行了长达5年半的战略轰炸,当时中国已无空防,只能任凭日机狂轰滥炸。[2]1941年6月5日晚上9点左右,日军展开重庆大轰炸,市民仓惶涌进附近的防空洞,空袭长达数小时之久,由于拥挤和缺氧,加上在洞口站岗的宪兵阻止人们在轰炸结束前离开防空洞,造成了窒息及推挤践踏的惨事,是为重庆隧道惨案,死亡人数至今无法确定,有几千到上万的说法。1942年后,由于美国飞虎队的参战,日军轰炸重庆次数渐渐减少。
冷战时间,中美苏都在进行核军备竞赛,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辽宁安东市遭到轰炸,中国就将安东市、鞍山、沈阳的一部分重点工业企业内迁到黑龙江省与吉林省。1964年东京湾事件,越南战争全面升级扩大到中国边境线,中共中央决定开始搞三线建设。1969年8月,毛决定成立全国性的人民防空领导小组,省、市、县区纷纷成立各级人防领导小组,在全国广泛地开展了群众性的挖防空洞和防空壕的活动。1972年12月10日中共中央转发国务院11月24日《关于粮食问题的报告》时传达毛泽东讲话:“根据我们现在所处的国内外形势和我们所坚守的社会主义制度和无产阶级立场,我们要‘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1973年1月1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解放军报》元旦社论《新年献词》,公开报道了毛泽东的这个指示。 中国政府动员北京等大城市市民开挖地下防空洞,当时称为“地下人防工程”,由于工程浩大,经常需要停产停课,北京地下道四通八达,几乎贯穿整座城市。[3]大量的“地下人防工程”目前已成为地下街、地下商店、地下宾馆等。另外,一些地方为抵御核战争风险,特别建造了防核爆防空洞,外加防辐射线的铅板,里面储存饮水、食物。
在2005年之后,带有人防工程功能的地下室的设计被规范化。在中国大陆,当前人防工程的抗力级别分为6个大级别,抵抗能力依次递减:核1级最高,只用于国家战时最重要的建筑物,如西山指挥所或火箭军陆基二次核打击基地,由解放军的工程兵修建;核6B级最低,用于一般的纯居民住宅区;大部分人防工程,在设计时均同时考虑常规武器(动能及生化武器)及核武器抵抗能力。
金门
八二三炮战期间金门几乎无处不落弹,中华民国国防部金门县战地政务委员会所属“金门县民众自卫总队”出资,委托中华民国陆军步兵第一二七师、第二九二师协助兴建“金城坑道”之地下系统,以既有碉堡、防空洞为基础,增加建造地下坑道,1978年3月14日开工,1979年6月5日竣工,地道全长2559.2米,连接金门县政府、金门调查处、土地银行、金门县自来水厂、金城车站、金门邮局、金城镇农会、金城镇公所、金门县立金城国民中学等。
台湾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美国空军战斗机时常空袭台湾,“走空袭”是台湾人集体的记忆。1941年,台湾总督府发布“简易防空壕建筑规则”,规范防空壕建筑工事和空袭时避难等。位于彰化县政府文化局第二期刊室旁,有防空壕改建为1895抗日纪念馆,供民众参观。中华民国空军隐匿于花莲县的佳山基地是目前台湾最大的飞机地下防空洞。
香港
1941年12月香港战役爆发前,英属香港政府已在港九市区修建多个防空洞[4],并由防空署专责规划及建造。各防空隧道于二战后被弃用,大部分的出入口被封闭,另有部分防空隧道改作其他用途[5],如用作仓库,并改由路政署负责维修。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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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制内装的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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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台北市华山车站对面一处的防空洞
参考文献
- ^ 《柏杨回忆录》:“最感荣耀的一件事,是和蒋中正躲在同一个防空洞。那次空袭,发生在上午十时,中央训练团在重庆浮图关下,警报响起时,我们被带进一个庞大无比的半隧道之中,三面都是天然岩石,侧面开向山谷,面积足有几十个足球场那么大。当我们在所携带的小凳子上坐定以后,看到蒋中正在护卫之下走进来,洞的深处摆了张大桌子,桌子旁有一张藤椅,他就在那藤椅上坐下,卫士们四周站立。不久,轰炸开始,大家可以听到远远的重庆市区的爆炸声。我仔细地观察领袖,发现他镇定如恒。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这次把他炸死,历史上不知道怎么样描述这一幕,又怎么描述我们这些陪死的无名小卒。”
- ^ 王安娜《中国—我的第二故乡》写道:“日军连续三天轰炸重庆以后,突然停止空袭,大概是他们认为市内各种建筑物都已炸得一间不剩了吧。……五十万重庆市民约有五分之四,在5月空袭后离开了重庆。市内既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电,一切交通均告停顿。政府利用第一次空袭后的空隙,成功地建成了防空设施。仅在数月之间,重庆便改变了面貌,甚至可以说它成了战争期间全世界最安全的首都。……日军的恐怖轰炸毫无所得。政府的办公厅、办事处、剧场,没有一处迁出重庆。相反,这种轰炸加强了市民共患难互助精神。”
- ^ 王丹:《王丹回忆录: 从六四到流亡》,第23页
- ^ 將在山邊建防空洞. 工商晚报. 1940-09-08 [2020-04-2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1-12).
- ^ 建設及建築物 - 戰時防空隧道. 香港地方. [2021-08-3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1-03).
外部链接
- Morrison shelter - follow previous/next page indicators
- Anderson shelter
- Development of the Anderson shelter
- Railway arches 2
- Hochbunker Click on left frame 2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3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Berlin Air-raid Shelters (Hochbunker), Flak Towers and Bunkers
- Clifford Road Air Raid Shelter Museum, Ipswich, UK
- Archives of the German military manuals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